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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嘭!”
随着几声炮响,江面之上跃起根根水柱。
见此情形,原本还气势汹汹的清军战船立时便减缓了船速,任由那几条挂着大明旗帜的艨艟往应天方向驶去。
自扬州失守、郑鸿逵弃守江防之后,这江面之上便再没见过明军战船,可今日却不知怎地,一次竟来了这么许多,倒弄得城上兵卒不知当不当开炮。
当朱慈烺赶到城西之时,那几艘战船已停在定淮门附近,而船上派来接洽之人亦乘小舟登岸,在城外等候多时了。
“走,随我去看看。”
在朱慈烺的印象之中,清军水师大抵便是些载着士兵的民船,而他视线中的这几条一看便是正儿八经的战船。
由此他便确定了对方明军身份,随后便打算出城去看看情况。
只是应天安慰系于他一身,守城军将又如何敢担着天大的风险让他从自己防区出城?
“殿下,不如我先去探探,又或让他们派人进来吧。”
“算了,你也别去了,人家远道而来,就让他们派人入城吧。”
“得令。”
那军将领命而去,在与城外之人勾兑一番后便见一红袍官员领着数名兵卒往城门走来。
看到这人的打扮,朱慈烺便知他的品级定在四品以上,只是在与脑海中的记忆印证一番后却也找不到此人的一点线索。
在原本的历史中,由于有着崇祯的前车之鉴,所以扬州失守的消息一经传开,南明各地便有十多支大小不一的人马前去应天勤王。
可在朱慈烺的印象中,这些人马几乎全都是自陆路而来,偶有水军也都在浙东一带,他竟是一点都想不出有哪支走水路到过应天。
过了一阵,那红袍官员上得城墙,朝着在长官兵扫了一眼之后便径直走到了朱慈烺身前。
“臣,国子监司业、督造长江兵船,沈廷扬拜见太子殿下。”
沈廷扬的礼行得一丝不苟,但朱慈烺的注意力却不在此处。
先前受越其杰所逼,这些日子他一直穿着明军制式棉甲,可这沈廷扬却生生在兵堆里一眼便认出了他。
这让朱慈烺心中不由嘀咕:难道我是真的?
“快快平身,快快平身,”这套流程朱慈烺已熟悉无比,待见沈廷扬礼数完毕,他快走几步伸手将其起,随后便有些激动地说道:“危难之际方见忠臣,危难之际方见忠臣啊!”
“殿下!您受苦了!”
与朱慈烺四目相对,沈廷扬的眼眶顿时红了起来。
崇祯在时对他颇为重用,甚至还曾与人说过:“居官尽如沈廷扬,天下何难治!”
弘光继位之后,受命改造战船、运输军需物资的沈廷扬却被人忘到了九霄云外。
待到“北来太子”一案之时,他虽心有疑虑,但人微言轻却也实在是有心无力。
“沈先生能于危难之中前来应天,足见拳拳忠君爱国之心,只是这应天还在坚守的消息”
在朱慈烺看来,此时大明上下大约没几个人知道应天还在坚守,沈廷扬能于此时赶来应天定是历史走向发生了他不知道的变化。
如此情形他又如何能忍住心中疑惑?
“殿下,容我细细禀来。”
江北各镇投降之后,他们这些统着水军的官员便陆续带着麾下人马退到了位处入海口的崇明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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