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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焘没有回答,他不知如何开口,难道要说自己是接到今上来女学看望珍璃的消息,才跟着赶过来,就是为了确认她的王妃安然无恙?
要是那样的话,要是那样的话,这小家伙会有多尴尬?
最后,长孙焘喉结上下滑了滑,开口时,声音有些喑哑,但正因为这样,才显得无比郑重:“本王想你,便来了,王妃,随本王一同回去,我们好好过日子,本王不会叫你受委屈。”
终究还是说出来了,情之一字,若是可以随心所欲的控制,这世间又怎会有那么多痴人?
尤其是看到她方才的表情,茫然,无助,凄惶无依,就像茫茫沙漠里孤身一人,天要黑了,粮水将尽,举目四望,不见出路。又像黄昏里出海,路途遥远,而她不认路。
正是那一个表情,使得长孙焘溃不成军,心底好像被千军万马碾过,痛彻心扉的时候,他唯一的念头,便是保护这个会让他的心软得一塌糊涂的女子。
是情是爱吗?
他不知道。
他唯一能确定的是,他想保护她,把这个小家伙呵护在羽翼之下,让她不沾风雨,清晨的每一缕笑,都带着阳光般的温暖纯粹。
虞清欢咬紧下唇,怔怔发愣地望着长孙焘,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一刻,就像梦一般。
最后,她沙哑着声音问:“淇王,你说什么?”
长孙焘捏住她的肩,语速极快,仿佛说慢了就没有勇气说出口一样:“王妃,我们回家,给我个机会,让我照顾你,我不会照顾人,也不够贴心仔细,但我会慢慢学。”
虞清欢终于听清楚他的话,激动,狂喜,无法抑制的高兴,这种感觉,比前世秦臻向她表明心迹的时候,还要令她飘飘欲仙。
到最后,虞清欢还是用尚存的一丝理智问他:“淇王,你怎么到这里来?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长孙焘似乎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回应,比起失落而言,他更多的是心疼,心疼这个小姑娘,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冷静。
“一切都有本王,你别管。”
虞清欢肯定地道:“你果然知道些什么。”
人和人之间之所以有误会,往往是因为一个不愿说,一个不愿信,既然长孙焘已经猜到了什么,虞清欢不想再打着为对方好的旗号隐瞒真相,以免误会变深变大,使得两人面目全非。
“淇王,宫宴那日,掳走我的人,是当今圣上!”虞清欢面无表情的说着,言语却是万分艰涩,“而今日,他来到这里,竟也是……但是淇王,他是故意这样做的,如果他真的想对我做什么,带着影卫而来的他,不可能轻易被我毒倒,事后也不可能轻易离开,他种种行为,就是为了激怒你,你千万别上……”
“当”字,湮没在长孙焘的怀抱中:“别说了,别说了,你的心意,本王都知道,这件事就这么过去,别去想,该得的公道,本王会替你讨回来。”
虞清欢探出双手,慢慢地环上他的腰,把头抵在他的胸膛,不知为什么,心底涌出无穷无尽的酸楚,平日不起眼的委屈,都被无限放大,他轻而易举,就把自己变成了一个易碎的瓷娃娃。
等泪水浸湿他的胸膛时,虞清欢终于抬起头,抽抽噎噎地道:“你听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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