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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要说召铎沣对里面发生了什么,毫不知情,那就小看他了。
五年前,南诏击败河蛮之后,才迁都太和城。所以,包括王宫在内,整个太和城都并非南诏所建。一个偶然的机会,召铎沣救了一个沦为奴隶的原河蛮贵人,得知这王宫内有一密道,与问心阁相通。
这密道原本是河蛮王逃生所用,现在被召铎沣变成了偷听之所在。正是利用这条密道,召铎沣得知了皮逻阁不少秘事,投其所好,越来越为其信重。
现在皮逻阁和阁罗凤要秘谈,他赶紧故技重施。
一刻钟后,召铎沣到了密道的尽头,与问心阁相通,却没听到任何声音。
直到他心惊胆战,以为这密道出了什么问题的时候,才听到一阵阵的脚步声传来。
又过了良久之后,皮逻阁的声音才响了起来,道:“阁罗凤,你可知罪?”
噗通!
阁罗凤跪倒在地,颤声道:“儿臣……儿臣冤枉啊?”
“哼,冤枉?怎么个冤枉法?”
“儿臣那“南人歌一曲”实际上指的是……”
“行了,不必往下说了!”皮逻阁厉声道:“你以为,我深夜把你宣召至此,就是为了让你解释一首诗?就是为了问一下,你有没有和遗南私通?”
“呃……”阁罗凤不做声。
皮逻阁恨铁不成钢地道:“凤儿,你太令我失望了。莫非你以为我会中崔得杨的离间计不成?我还没老糊涂呢!本王曾经说过,坏我六诏大业者,就是崔得杨其人。现在怎么样?应验了吧。你想杀人家,人家略施小计,就让你吓得吐血!”
“父王英明,父王英明!”阁罗凤连磕了几个响头,语气有些放松道:“敢情父王刚才是有意吓唬孩儿啊,真把孩儿吓得不轻。”
“吓唬你?当然不是。凤儿啊,你果真有罪,却不在于此。”
“还请父王明示。”
“遗南是什么人?说好听了,是我的王后,你的义母。说不好听的,那就是咱们一个战利品。只要我蒙舍诏兴旺发达,这样的女子要多少个有多少个!别说你和她没什么了,就是真有什么,我岂会因为一女子,坏了咱们父子之情?”
“父王……”“啪”“啪”连声,阁罗凤似乎在抽着自己的嘴巴,连声道:“孩儿以小人之心,度父王君子之腹了,真是该死!”
“凤儿啊!”皮逻阁继续语重心长地道:“刚才,你真是令父王失望了。你也不想想,我让你为世子,却不让于城节为世子。这说明什么?说明在我心中,你这个干儿子,比亲儿子还重要。更何况,是一名女子呢?”
“父王……儿臣该死,儿臣该死啊。”阁罗凤痛哭出声。
“傻孩子啊……”
稍后,皮逻阁的哭声也响了起来,似乎是父子二人在抱头痛哭,好一个父慈子孝的场面!
然而,召铎沣听到这里,却已经浑身上下尽皆被冷汗湿透了。两股之间,更有滴滴水滴滴下。
他被吓尿了!
没办法,道理是明摆着的,阁罗凤和皮逻阁一尽释前嫌。他成什么了?挑弄父子关系的小人吗?
阁罗凤若是深受皮逻阁感动,把他卖了可咋办?
就算阁罗凤隐而不宣,这不是还有阁罗凤和他的密谋吗?这不是还有阁罗凤的玉佩吗?不把召铎沣除了,杀人灭口,阁罗凤能睡个安稳觉?
召铎沣不禁心中暗想:阁罗凤啊,阁罗凤,上了贼船,你还想下来,哪那么容易?待我略施小计,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想到这里,召铎沣也顾不得听阁罗凤和皮逻阁说什么了,匆匆出了密道,往信花宫而来。
而这信花宫,正是遗南王后的寝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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