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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束着简单的发髻,身着寻常衣裙,未戴任何装饰,整个人看起来却格外明丽,尤其是眉眼之中透着的神采,直视之下竟有些灼眼。
杨申去了鲁家,见到鲁家两位小娘子,只觉得读书人家的女眷果然不同,可与眼前这个人相比……鲁家姐妹那举止大方、有礼的言行好似都变得僵硬,虚假起来。
“七哥,”杨钦打断了杨申的思量,“这是六嫂,你不行礼吗?”
杨申恍然,这就是与杨绎结冥婚的女子,那个死而复生的“谢十娘”。
杨申下意识地躬身拜见。
杨申突然经历这些变故,一时忘记了谢玉琰刚刚那些话,杨明经却不能容忍,他板起脸教训谢玉琰:“以后,不要再有这样的妄言。”
谢玉琰没有反驳,反而顺着杨明经的意思道:“如今二伯今非昔比,是要仔细约束家中孩儿,莫要让人以为杨氏一族心性凉薄,心中只有利益而无情义。”
“幼子失智也就罢了,让人以为二伯的坊副使也是踩着自家侄儿才有的,二伯日后要如何立足?”
杨明经目光一暗,怒气上涌,正欲再说什么,却看到谢玉琰微微扬起的嘴角。他立即想起,谢玉琰几日之前就说过,他能得这个坊副使。
现在坊副使的文书攥到了手中,他的处境也与从前不同了。
谢家必然已经对他心生怀疑,他能依仗的只有贺檀。
无论再怎么厌恶谢氏,现在他都不能向谢氏下手,至少在他脱离桎梏之前,只得忍耐。
“钦哥儿,走吧,”谢玉琰道,“娘还等你吃饭呢!”
眼看着谢玉琰带着杨钦离开,杨申早就涨红了脸,他抬头看杨明经:“爹,她对您不敬,您为何不斥责她?您可是杨氏族长,如今又成了坊副使,三房的人还不是随意发落?”
“您约束杨钦,不准他再去跟着童先生读书。”
“让那女子来二房赔礼,否则断了三房的用度,以后也不准让三房三婶在族中做活计。”
“他们想要在族中度日,就得低头。”
杨申还要继续说下去,想整治三房,法子有太多,从前他们不就是这样做的?
“爹你别忘了,我们是商贾,就算得了推举能参加科考,那也只能有一个子弟,杨钦被童先生举荐,我要怎么办?”
“爹……”
“闭嘴。”
杨明经一声呵斥,杨申后面的话也没再说出来,可他委实不明白,爹做了坊副使之后情形不就会不同吗?
怎么反倒不如从前?
面对三房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子,只能被顶撞的说不出话来。
坊副使真的是好事?文书没有拿错?
得了职司,怎么好似被人握住了把柄,反倒憋屈了?
“老爷,七爷,快去看看娘子吧,”何氏身边的管事妈妈跑过来道,“二娘子摔的不轻,到现在也没能止住血。”
杨明经没想到何氏摔的这般厉害,忙道:“人在哪里?”
“还在老太太院子。”
杨明经攥起拳头,大步向二老太太院中走去,管事一路小跑,刚准备通禀一声,就被杨明经伸手推开了门。
二老太太坐在椅子上,面色阴沉,屋子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夹杂着何氏的痛呼。
眼看着杨明经要直奔内室看何氏,二老太太一巴掌趴在桌案上:“老二,我有话要问你。”
“你且说说,这坊副使是怎么到手的?你四弟到现在也没能归家,是不是你与贺巡检说了些什么?拿你四弟去换了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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