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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一走出大门,就见一人鬼鬼祟祟地蹲在墙壁,在墙上涂抹着什么。他忙跑过去,抓住那人肩膀,那人惊讶地回过头,却是曹飞。
但他跟前一段时间意气风发,风度翩翩的模样截然不同,灰袍沾满了泥渍,头发蓬乱,面容憔悴,再也不是那个仙风道骨的捉妖人。
王子服一见是他,认定他在害婴宁,挥拳就向他打去。曹飞毫无还手之力,被他一拳打倒。
“你这黑心道士,到底对婴宁用了什么妖术,害得她昏迷不醒?”王子服一把将他从地上拽起来,还要再打。
“子服,住手!”
这时身后传来婴宁的呼唤,王子服忙停下了手。他见婴宁毫发无损,欣喜地跑到她身边查看。
“你没事吗?不是被结界所伤吗?”
“结界符咒不过是小把戏,伤不到我。刚刚晕倒可能是天气太热,晒得中暑啦。”婴宁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那些结界若由我所设,她早已灰飞烟灭,还能站在这里?”身后传来一声冷笑,两人连忙回头,却见曹飞艰难地站了起来。
王子服忙挡在婴宁身前,警惕地看着他,不让他靠近妻子。
“我这个样子,还能做什么呢?”曹飞苦笑着走向二人,但见他瘸了一条腿,身形摇晃,走路不便,“上次一战,我被打成重伤,不光功力尽失,连腿都瘸了。否则凭你一介书生,怎么能打败我?”
“可你怎么会出现在香粉厂?是来寻仇吗?”王子服仍不信他。
“我只是路过,见周围布满了这些假咒符,假结界,实在不想丢了道人的脸,才想将它们擦掉。”曹飞一瘸一拐地走过两人身边,瞪着婴宁道,“想杀我报仇就放马过来,除妖是道人的天职,即便我功力尽失,我也无怨无悔。但如果让我恢复功力,定然将你灭了。”
他说罢撂倒地离开,但背影仍不失道人特有的正气和霸道。
婴宁看着他佝偻的身影,心下不由恻然。
当夜夜空晴朗,月色蒙眬。婴宁一人坐在香粉厂大堂的门槛上,一边哼着歌,一边折纸,很快将一张黄纸折成了条小船。
她俏皮地将小船推在地上玩耍,宛如天真烂漫的少女。
王夫人同吴生路过,她却停下脚步,只盯着那艘小船看,脸色瞬间变得铁青。身后吴生看到,笑容登时僵在脸上。
“娘看着这纸船,不觉得有点熟悉?”王子服从厅堂中走出来,看向母亲。
“怎么可能,我从没见过这东西……”她摇头干笑。
“那我告诉娘吧,这是道人所写的符咒……”
“不过对我不起作用,因为这都是假的东西。”王子服还未说完,婴宁就接下了他的话头,拍拍手站起来,“婆婆怕是被骗了。”
王夫人的脸色登时变得惨白。
“娘,我知道这屋内屋外的结界符咒都是您找人设下的,如果您将婴宁杀了,我也会跟她一起去的。”王子服望着母亲,一字一句地说,“我永远不会跟婴宁分开。”
王夫人气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却又毫无办法。
王子服拉着婴宁离开,临走时还告诉母亲,让她不要再找道人了,因为他们已经见过曹飞。
“他很可怜,功力尽失,腿都瘸了,落魄潦倒。”王子服补充道,“我相信也没人比曹飞功力更高,所以你不要再费心思对付婴宁。”
王夫人惊愕不已,望着儿子和婴宁远去,脸色灰败地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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