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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于心虚和愧疚,他立刻说道:“去瞧瞧宫里现任的那些太医今日都有谁在家?拿了我的名帖去,多多地给诊金。”
宋氏立刻感动,说道:“老爷,都是我不好,一而再地让您费心。”
“你不要这么想,我不能替你受罪,总应该顾好你才是。”宫诩不自觉挺起胸膛。
“老爷……”宋氏又做出泫然欲泣的神情,微微伸出了手。
以往这个时候宫诩必然会过来将她抱进怀中安抚,可是今天他竟然转过了身:“我吃了酒气味不好,还是离你远远着些吧!叫他们给我预备洗澡水,我沐浴过了再来。”
“花红,你去伺候老爷洗浴。”宋氏看了一眼旁边的丫头,“细致些,别毛手毛脚的。”
宫诩沐浴完了,太医也请来了。
是年近六旬的迟太医。
给宋氏细细诊过脉后又询问了一些事项。
“二爷,咱们到外头说吧!”大夫不当着病人的面说病情,这是规矩。
宫诩于是请他直接到书房里叙话。
“贵府这位姨娘有孕已经两月有余,但胎相一直不稳。”池太医喝了一杯茶后说,“依老朽的愚见,这一胎恐非成人之相。若是硬保也有那么两三成的可能,但即便是生下来了先天也是不足的。”
宫诩一听脸色自然不好看,但也知道太医说的是实话:“迟太医,无论如何还请您尽力。她既然已经怀上了这个孩子,总不能眼睁睁地不管。至于最终能不能保的下来,那就看天意了。”
他知道,宋氏已经失去了一个孩子,如果这个孩子再保不住,她一定会加倍伤心。
作为孩子的父亲,他也不忍心就此撂开手。
迟太医听了叹口气说道:“二爷,那我就明白了,先开一副方子吃吃看。若是有转好的迹象就接着用,每隔七天我来诊一次脉,但愿能求仁得仁。”
“让您费心了,”宫诩很感谢,“那就劳烦您开个方子吧,我们好按方抓药。”
折腾了半晚上,药总算抓来了。
众人忙活着煎好了,让宋氏服下。
宋氏这些日子已经吃了太多药了,一闻到药味儿就脑仁儿疼。可是没办法,在宫诩面前她无论如何也得把药喝得一滴不剩,方才显示出她要保住这个孩子的决心。
“老爷,你今晚能不能陪陪我?否则我睡不安稳。”宋氏可怜巴巴地望着宫诩。
“好。”宫诩答应得很痛快,“你别怕,我陪着你。”
宋氏心满意足地窝在宫诩怀里睡着了。
说实话她其实身心疲累得很,这一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把她的元气都给抽走了。
然而宫诩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他的心绪有些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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