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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鸣谦知道朱妈妈一家都是良善老实人,可是善良的人往往软弱,故而常被欺侮。
而恶人却很难停止作恶,更不会良心不安,甚至还会嘲笑被害人软弱无能,活该被欺。
因此公道只能自己讨,冤屈只能自己洗。这世间太多欺软怕硬的人,一味忍让只会让自己无立足之地。
“老朱,你糊涂呀!真以为这事不会牵连到夫人吗?”张妈恨铁不成钢,“东西丢了不查实查清,随随便便处置了看守的人,却不想这可是在太太管家期间出的事,说出去人们会怎么想?”
“啊……”朱妈妈之前的确没想到这一层,“我以为只要我们把罪过担下来就没事了……”
“没事?!告诉你,大事在后头呢!”张妈大翻白眼,“你们这么不清不楚地走了,不就等于默认做了偷儿吗?
用胳肢窝想一想也知道,看守的人哪有那么大的胆子?还不是受了人指使。
失窃的时候只有夫人在,这偷窃的罪名还能落到别人头上吗?!”
张妈的话如当头棒喝,惊得朱妈妈一身冷汗。
“那……那怎么办呢?这个事情如何能说清楚?便是我们去老爷跟前说,也未必就信了。”朱妈妈张皇无措,“再说空口无凭……”
“你先别管这个,”张妈语气蛮横地说道,“别人泼了一盆脏水在你身上,你只管打回去,何必耐着性子跟他们解释你身上是干净的?
要知道,冤枉你的人比你自己还知道你有多冤枉!”
“那……那要怎么办呢?”朱妈妈无所适从,她的脑子乱成了一团麻,压根儿拎不清。
“你只管跟我走吧!”张妈说着扯起朱妈妈的手就往外走,“左右没了脸,索性闹他娘的一场!”
陈管家正在后院看着人收拾库房,朱大顺父子臊眉搭眼地在一旁垂手站着。
“你们知足吧!要不是我在老爷面前求情,你们还能全须全尾站在这儿?少不了一顿好打!”陈管家翘着二郎腿,一边捋着山羊胡子一边说。
“多谢陈管家了。”老实巴交的朱喜还在连连向他道谢。
陈管家脸上挂着讥讽得意的笑,正要再教训他们几句,就听有人断喝道:“陈缺德!你这老小子真是活腻了!”
陈管家本名陈有德,被张妈改做了陈缺德。
他被唬了一跳,看过去,只见张妈黑旋风一样卷了过来。
陈管家的腿脚还有些不利索,加上张妈来势汹汹,他慌忙从凳子上站起来,不小心绊了一跤。
张妈可不管三七二十一,冲上去一手抓住他的领子,另一只手左右开弓,噼里啪啦就是好一顿嘴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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