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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时候,郑父和郑母回家休息。何成溪才有机会进病房见到郑景林。
郑景林一动也不动,闭着眼静静地睡着了。但他睡得并不舒服,微皱着眉头,好像陷在不可言说的痛苦之中。
看着躺在病床上虚弱的郑景林,何成溪不由自主地伸出手,轻轻抚上郑景林苍白的近乎透明的脸颊。
虽然是很轻的动作,但还是让浅睡的郑景林一下子就惊醒了。
他缓缓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何成溪,眼里确是一片迷茫,在短暂的迷茫之后,又一下子恢复了清明,只是那一闪而过的痛苦神色没有逃过何成溪的眼睛。
何成溪的心被刺痛,低低地开口:“我回来了。”
郑景林偏过头,不再看何成溪。这是明显抗拒的姿态。
何成溪眼下一片黯然,心里感到很受伤,但他很快反应过来,郑景林还在误会他和沈书朗的关系。
想到此,他收起自己心里难过的情绪,下定决心般用力握住了郑景林的右手。
郑景林想要挣脱,但何成溪更用力地握住。
“景林,给我一点儿时间,你听我说。好吗?”
郑景林没有反应。
“我和小朗不是你想的那样。一直以来,我都把他当作我的弟弟。只是我没想到他对我……现在这不重要了,我已经和他说清楚了,关于公司之后我也会退出。你相信我,好吗?景林,我和他之间什么都没有……除了你,我怎么可能会喜欢别人?”
何成溪的情绪有点儿激动,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你知道吗?从见你的第一面开始,我就无法自拔地喜欢上你了。不管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我都只会喜欢你一个人,永远不会改变。”
这一番话说得真挚又诚恳,是很直接热烈的告白。
郑景林终于转了过来,眼睛一眨不眨,认真地看着何成溪,目光沉沉,包含着复杂难辨的情绪。
但他还是没有开口。
“你不相信我说的话吗?”
郑景林还是不发一言。
有点儿不对劲,郑景林的沉默让何成溪心里的不安逐渐扩大。
从进病房到现在,只有自己在说话,郑景林始终都沉默着。
察觉到何成溪的不安,郑景林从何成溪的手心里抽出了自己的右手,微微侧身,拿过床头上的纸笔,开始默默地写字。
何成溪心下一惊。
很快郑景林就写好了,把纸递过来。
何成溪压抑着心里的担忧,小心地接过来看,“我现在不能说话,发不出声。”
虽然早就预料到了,但猜测真的变成现实,他一时间还是难以接受。
“怎么会?”何成溪盯着纸上的字,喃喃自语道。
郑景林继续在纸上写着:“是你救了我?”
然后举到何成溪的眼前。
何成溪点点头。
“你为什么回来?你不应该救我的。”
郑景林冷静地写着,脸上一点儿情绪都没有。
但何成溪却一下子失控了,他一把夺过纸,低吼道:“你在胡说什么……我不回来怎么救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什么东西让你留恋的吗?如果你什么都不在乎,都觉得无所谓,那么我呢,你觉得……你觉得如果没有你,我还怎么活下去……”
说到最后,何成溪终于控制不住了,眼泪汹涌而出。
郑景林还是没有说话,只是慢慢靠近何成溪,温柔地擦拭着他脸上的眼泪。
何成溪哭得更凶了。
“你说啊……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自杀就能解决所有问题了吗?”何成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但还是努力问出了这个问题。
郑景林无奈地叹口气,抓过身旁的纸继续写到:“对不起,我必须这样做。”
想了想,又在下面加了一句:“因为我不再完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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