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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聿看着辰砂皇和凌以绝这两个呆货,甩过去一个眼刀子,气势锋利逼人,二人霎时像被刺到一般,蓦地回过神来,搞清楚眼前状况后,若无其事地恢复如常,该看天的看天,该看地的看地,好似方才失态的人不是他们一样。
言一色乐了,拿手肘捅了下迟聿,给他一个眼神:这对皇家父子蛮有意思的。
迟聿回看,上扬的眼尾逶迤出凉薄的光,用口型道:他们都有病。
言一色挑了挑眉,神情玩味,同样用口型回道:哎呦,我觉得你这话带着浓浓的调侃意味,而非讥讽!他们对你到底有多好啊,难得你会口下留情。
迟聿暗红的眸子里,卷起轻笑:这么了解孤?看来平日里,眼里、心里,没少琢磨孤!是不是觉得越来越爱孤了?
言一色紧盯着他微动的薄唇,解读出其中意思后,眼角狠狠一抽,相处久了,才发现这人真是无耻不要脸呀!
她优雅地给了他一个白眼:自恋狂!
迟聿故作糊涂:你说什么?
言一色一脚踩上他的鞋面,皮笑肉不笑:没说什么,就是踩踩你,看你今儿是不是脑子进水,反应迟钝了,看不懂人说话。
迟聿面不改色,正要说什么,忽听凌以绝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国师大人、国师夫人,挤眉弄眼、打情骂俏也要看场合!实在忍不住,就放开了声音说啊!也好让我们听听,你们有多恩爱。”
比起辰砂皇父子的吃惊呆滞,在角落里的另两个人——墨书和魑妖,则淡定多了,所谓如胶似漆、情投意合,说得就是他们的主子和夫人!该习惯的已经习惯了!这会儿,都是等着看好戏的心理。
言一色扫视两人一圈,抿唇微笑,一时间还真忘了这儿有两个外人,怪就怪,跟某人斗嘴太上头了!差点忘乎所以。
她微一颔首,有礼道,“辰砂皇、太子殿下,我是……”
辰砂皇抢话,脸色有点不太好,“言家少主言轻。”
一旁的凌以绝闻言,脑中灵光一闪,忽地想起自己不久前,似乎通过撺掇自家父皇出兵丛叶的方式,表达了对言轻这位荣誉少主的不满。
凌以绝悄咪咪看了眼言一色身边的迟聿,心里一遍又一遍默念:千万别想起来千万别想起来……
言一色比较在意辰砂皇的神情,他似乎对她的身份有什么不满,不以为意道,“辰砂皇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知有何指教?”
辰砂皇愁眉苦脸,站起身,用长辈的姿态,将她请到座位上,而后意味深长地瞥了眼迟聿,这才看着言一色道,“你当知道,云家与言家世代都是死敌,而我辰砂皇室历来与云家关系亲密……”
“所以呢?”
言一色粉拳抵着下巴,眨了下眼。
辰砂皇硬抗着迟聿冷飕飕的眼神,咳嗽一声道,“孤这里有一件为难的事,那就是……前一阵子,云家的家主找孤喝酒,透露出要嫁女儿的意思,他相中的女婿就是……”
辰砂皇的目光,从言一色脸上滑到迟聿脸上,不动了,意思明显。
言一色撇了下嘴。
迟聿冷漠如斯。
墨书和魑妖心下一惊,没想到看热闹看到自家主子身上了。
凌以绝愣了半晌,下一刻突然爆炸,他猛地站起来,死死盯着辰砂皇,语速飞快,“云叔叔要嫁哪个女儿?”
辰砂皇老神在在道,“还能有哪一个,云少主云音啊!”
凌以绝整个人都不好了,阴沉着脸,瞪着迟聿,放狠话道,“本太子要跟你决斗!生死不……啊!”
他话未说完,不知哪儿飞来一颗葡萄,正好堵住了他的嘴!
凌以绝定睛一看,发现是言一色动的手,她笑眯眯道,“我先问!你待会儿再发疯!”
凌以绝默默吃着嘴里的葡萄。
言一色素白的柔荑托着腮,眸光清澈盈亮,瞅着站在一处的辰砂皇和迟聿,一本正经道,“云音是云家的少主,按理说不该嫁人,只招赘吧?云家主难不成想让国师入赘?胆也太肥了!”
也不怕被残暴的某人打个半死!
辰砂皇嘿嘿一笑,“你说的都是老规矩、老黄历了,现如今已经不讲究这个,大不了他们成亲后,生下的孩子一个跟父姓,一个跟……”
辰砂皇越说声音越弱、嘴巴越抖。
迟聿身上的冷煞之气,太吓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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