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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无忧皇的气势压迫,迟聿神色不动,凉薄的嗓音低沉迟缓,“自然。”
“陛下!”
迟聿话音未落,一道凄厉阴狠的女音蓦地插了进来,言一色抬眼望了望,就见一名貌美无双的宫装女子在宫女的搀扶下走了进来,她脸色苍白,眼眶发红,泪痕还未干,身体轻颤着,摇摇欲坠,她一眼看到迟聿,身子颤的更厉害,用力推开身边的宫女,一步一步走过去,抬手指着他,似想控诉什么,但最终没有说出口。
无忧皇从座椅上站起,心疼地将她拥入怀里,淑贵妃看了他一眼,并未埋首在他怀里哭泣,而是咬着牙道,“陛下,玉叱觉一定知道些什么,何不让大理寺卿将他押入天牢审问!”
大理寺卿目光一凛,头垂的更低。
寒瑾和阳慧长公主对视一眼,神色莫名。
无忧皇搂紧淑贵妃的肩膀,脸上面无表情,神色沉冷,高深莫测,“玉叱觉是太子请来的贵客,没有证据指认他有罪,怎可入天牢受审。”
淑贵妃似是料到无忧皇会推脱,冷笑,区区一个神医谷,陛下竟如此忌惮。
淑贵妃到底还是冷静之人,没有与无忧皇当场争执起来,她眼神瞄向了言一色,阴阳怪气地开口,“玉叱觉是神医谷首席大弟子,不可轻易用刑,但他身边的婢女,总不能和他一样金贵,连陛下都动不得罢?”
言一色嘴角一抽,暗自翻了个白眼,柿子拿软的捏,果然是人间真理。
迟聿低垂的眉眼抬起,幽冷深邃的眼眸盯了一眼淑贵妃,只这一眼,她便浑身一僵,有种毛骨悚然之感。
“她不是婢女,是本公子的未婚妻子……”
寒瑾一愣,这一霎那,倒突然理解了玉叱觉在宴席上与女人亲近的异常举动,只是……
寒瑾看了一眼易容后样貌并不突出的言一色,他要与这样一个女人成亲?确定不要云家少主?
淑贵妃不信,认为迟聿是在袒护言一色而故意给她按了一个身份,她抬起手指向言一色,正要说什么,忽觉一物重击了她的手指,伴随着一阵清脆的骨头折断声,响起了她的尖叫,“啊——”
无忧皇眼神一厉,看向了突然动手的迟聿,“玉叱觉……”
“本公子的女人,不喜被人指指点点。”
迟聿漠然看了一眼快要痛晕过去的淑贵妃,“淑贵妃莫要觉得自己既是无忧国贵妃,又是辰砂国公主,便高人一等……你想对本公子指手画脚,神医谷不答应,皇帝陛下更不答应。”
淑贵妃一下子气晕了过去。
“爱妃……爱妃……快,摆驾章淑宫,传太医!”
无忧皇抱着淑贵妃离去,未曾追责迟聿的无礼,也不知是不想,还是不能。
寒瑾和大理寺卿未忘记无忧皇的指令,而且宫中还有很多事情要他们处理,大理寺卿没有停留,向寒瑾和阳慧长公主告退后,便走了出去。
寒瑾临走前,看了眼迟聿,对长公主道,“姑母,玉公子就交给你……告退。”
说罢,也离开了正殿。
殿中眨眼间便剩下了阳慧长公主一个人面对迟聿。
她一时间并未说什么,而是命人上了茶和夜宵,宽和带笑的眼睛看向言一色,“原来是玉夫人,失敬,坐罢。”
言一色也不推辞,坐在了迟聿身边,迟聿未曾看她,却是捞过了她的手,握在掌心摩挲。
比起淑贵妃和无忧皇在时,他脸色缓和了些,甚至瞧着心情不错,还主动开口,“听寒太子之意,长公主找我有事。”
见迟聿开门见山,阳慧长公主本就是爽利性子,也不拐弯抹角,“本公主想请玉公子为身边的一个近人看疾。”
“何时何地?”
迟聿应的爽快,长公主微微讶异,笑道,“能否问个为什么?”
“家师敬仰长公主已久,他老人家若知我拒绝了长公主的请求,会不高兴。”
“……既如此,有劳玉公子回去后代本公主向神医谷主问好。”
“……”
“玉公子下榻何处,改日本公主让人上门去请。”
这是暂不透露地点的意思了,竟然如此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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