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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那人没有多想,能够上船的喜悦还是冲淡了其他想法。
他快走两步,有些谄媚的凑到王庸身前,点头哈腰道:“谢谢你啊,先生,我叫昂山。从今以后只要先生用得着我,一句话,我保管不皱一下眉头!”
昂山拍着胸脯保证。
王庸看他一眼,没说什么。
这只是举手之劳而已,没必要以别人的恩人自居。
“先生去欧洲做什么?”昂山有些自来熟,没话找话的跟王庸搭茬。
王庸淡淡回应:“找个朋友。”
“哦,跟我一样。我也是想去希腊投奔朋友,听说希腊那边的福利很好,就算只是给餐馆打工,每年也能攒下一大笔钱。这样一来我存下的钱就可以盖房子,娶媳妇了……”
王庸眉头一皱,忍不住问道:“你刚才不还说母亲病重吗?怎么又想拿钱去盖房子?”
昂山看看左右,见没人注意他,才狡诈的一笑,说:“先生别怪罪,那都是我骗船老大的。想要以此博个同情。不过除了母亲病重,我说的其他倒都是事实,像我们这种勐允人,本身就比别人低人一等。拿不到红证一辈子别想出头,想要生活好一些,就只能赌上一切往海外去试试了。”
没想到,这个昂山竟然是勐允人。勐允人严格意义上来说,其实也算是华夏血统的一个分支。跟果邦人类似,在缅境都属于外来者,少数民族,不被当地土著所喜欢。
缅境的身份证是分等级的,像是缅族的土著居民,他们的身份证就是大红色,相当于华夏两个身份证那么大小,拥有各种各样的权利,乃是最高一等的证件。
往下,则还有粉红色的,蓝色的,以及难民收留证。
层级越低,拥有的权利就越少。像是勐允人,他们持有的则是白色身份证,基本没有什么权利,相当于奴隶一样。
昂山这句话说得倒是实情,在缅境的少民如果想要混出什么明堂,就得拿命去拼。
偷渡出国也算是一种路子。
而最为悲惨的则属于果邦。他们之前连身份证都没有,不被缅境政府承认。就连去别的城市都需要特殊的批准文件才能去。现在又爆了战争,如果打输掉,果邦人的处境可以想象,只会更加艰难,奴隶都不如。
所以彭嘉生不能输,果邦不能输。
“哦。”王庸应一声,没再多问。
昂山的故事他不想知道,也没心情知道。昂山之前的那番表演连王庸都骗过了,王庸对他本能的有些不喜欢。
昂山似乎也察觉到王庸的冷淡,他讪讪笑了笑,说:“先生,我先去船老大那里看看有什么活没,如果先生需要我,可以随时来甲板喊我。”
“谢谢。”王庸客气的点点头。
随后昂山就消失在甲板上。
王庸被船员引领着进入了船舱内部,因为付钱多的原因,王庸比其他偷渡者的待遇稍微好一些,勉强混了一个船员宿舍居住。
像是其他的偷渡者只能挤在又潮又湿的货仓里,像是一船的家畜一样,被运往遥远的欧洲。
海上航行这段时间要是生了病,就只能靠着体质硬抗。一旦抗不过去就会被当做死猪扔进海里,有时候黑心的船长为了避免传染,人没死也会当做死人处理,直接扔掉。
“袁霖,这段时间会比较辛苦,你忍耐一下。等一上岸,我就带你去吃好吃的,好不好?”王庸见袁霖有些不适应海上环境,不禁抚慰道。
现在的袁霖智力也就相当于小孩子,一些小手段还是很必要的。
果然袁霖听到好吃的,就高兴起来。老老实实坐在床上,一动不动。
他长期生活在6地上,从没坐过船。第一次失去6地的支撑,就跟神话传说里离开大地就会丧失神力的安泰一样,本能的感觉到不安。
这需要他自己的调整适应。从缅境航行到欧洲,以这个货轮的度,至少也得要半个多月时间。
很难想象这艘老旧的货船如果不干点违反的生意,怎么可能会赚到钱。
休息了没多久,王庸就接到消息,说十分钟后即刻出。
要从孟加拉湾过去,经土尔其一直到达希腊附近的海域。在那里会有船老大的合伙人接应,将一干偷渡客送入希腊。
只要进入希腊,就基本等同于进了欧洲大门。想去哪个国家就去哪个国家,畅通无碍。
嗡,一阵难受的震颤,晃的人脑子都要出来了,却是货船终于起航。
而幸运的是,并没有什么缅境的海警来巡查。想来缅境政府的注意力很可能集中在果邦周围地带,认为王庸会通过6地回到华夏。
只可惜他们想不到,王庸会以偷渡客的方式离开,所付出的只是足够的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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