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撑榻坐起,一个身穿碧色长袍,寒气逼人的高大男子出现她面前。男子面如冠玉,凤眸狭长,鼻梁高挺,抿着削薄冰冷的唇。永远用着视如草芥的目光睨着俞清茗,他正是离王。
霍韶华掀开长袍坐下,语调尽是讽刺和厌恶:“卿儿被你藏哪去了?本王真没想到,为了洗脱嫌疑,你不惜伪装自尽。可惜了,本王不吃你这一套苦肉计。”
俞清茗皱眉,原主待你真心,从不去伤害柳若卿,如此善良之人被你伤透了心,才选择投井自尽。然上天眷顾,死而复生之后,你不关心就算了,对她说得第一句话竟是为了柳若卿?思及此,她眸子危险眯起,心中冷冷骂道:渣男!
“苦肉计?我亲爱的离王殿下,您是否太厚颜无耻了?我投井自尽不过是想远离你,成天面对你那副丑恶的嘴脸,我恶心得作呕!”
霍韶华闻言满眼错愕,昔日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她,竟反抗了?“呵,咱俩到底谁恶心?本王若是你,就会有自知之明,让卿儿嫁进王府。卿儿知我懂我,能与我繁衍子嗣。你呢?你能带给本王什么?难道要本王和你这么丑的人生孩子吗?真是笑话!”
俞清茗冷冷地笑了:“是啊,表子配狗天长地久。”
“你骂本王是狗?!”霍韶华怒目圆瞪,作势去掐俞清茗的脖子,却被她先发制人挡住。
俞清茗的力气明明不大,可霍韶华却像被点了穴道,无法使力。
他气急败坏地吼道:“俞清茗,你这恶毒泼妇,连卿儿肚子里的孩子都不放过?如若你再不道出卿儿在哪,本王休了你!”
休她?
俞清茗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你配吗?”
“本王不配?呵!”霍韶华咬牙切齿地拿了一块铜镜,恶狠狠扔在榻上:“你好好照照自己的脸,又丑又胖,连青楼最低货色都比不上,还敢跟本王叫嚣?”
俞清茗闻言,波澜不惊,抬眸那瞬幽深诡谲的冲击感,惹得霍韶华心头一惊,他为何会害怕这个丑女人?
只见,俞清茗拿上铜镜,不徐不疾地下榻,唇角微微勾着,走到霍韶华的面前。出于本能的,霍韶华后退了一步。旋即他又挺直腰杆,以王者姿态俯视着俞清茗。
在俞清茗的眼中,看不到任何畏惧,只有一团深不可测的迷雾。
“贱人,本王最后再问你一次,卿儿在哪?!”霍韶华凶神恶煞地吼道,话音刚落,紧接着便是沉闷有力的一声“哐”!
俞清茗用手中铜镜狠狠地砸了霍韶华的脑袋,他顿时头破血流,觉得天在旋地在转。
扔掉铜镜,俞清茗拿来纸墨,写下休书,冷冷地扔在霍韶华脸上。
她昂首,如俯瞰蝼蚁般傲睨着霍韶华:“休我,你还不够格!要休,也是本姑娘休你!”
说罢,她正大光明地走出屋,跨过门槛转身,斜眸冷笑:“至于柳若卿,本姑娘不屑与她争,表子吃剩的垃圾,也配入我的口?”
“你!俞清茗,你别忘了,东阳国已经灭亡,离开本王你只能是死路一条!”霍韶华染血的手攥紧休书。内心隐隐不悦,他接受不了俞清茗的反抗,俞清茗又凭什么反抗?她就该任打任骂,不得还口!女人,要以夫为天!何况,是她这么个丑女人!
然,俞清茗却当是疯狗在叫,潇洒自如地踏出王府。
王府门口,一辆精致的金帘马车拦住了她的去路。
她眉心轻蹙,一个身穿黑色劲装的带刀侍卫,躬身道:“离王妃娘娘,宸王殿下有请。”
记忆中,宸王霍少亭乃大宁国的战神王爷,当今圣上的嫡系皇弟。有他出战,必定凯旋而归。大宁国能成为诸国之中的强国,他这位大功臣功不可没。
当今除了圣上,属他权势最大。霍韶华是圣上的二皇子,还得尊称霍少亭一声皇叔。
霍少亭年龄二十三,至今未娶亲,相貌英俊,文武双全,不知是这大宁国以及其他国家多少少女心目中的如意郎君。
可霍少亭分明还在边境作战,并没听闻他凯旋而归的消息,刚回来就邀俞清茗相见,这得多大的面子!想必圣上都未曾与他面见庆功。莫非,是得知她死而复生的消息赶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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