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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二十六,杭州城头。
“给我滚下去!”
武松荡起手中金箍棒,将两名义军从城头扫落,却因为肩膀的上伤势,无法收放自如,让棒身重重磕在城垛上。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二郎肩头鲜血如注,便再也拿捏不住手中的兵器——方一脱手,那金箍棒立刻打着旋落到了城下。
旁边几个义军眼见得他手中没了兵刃,肩头又有受了伤,便齐齐奔了过来,想要将这凶名赫赫的‘霸天虎’斩于刀下!
“好贼子!”
眼见形势危殆,武松却反而被激发了凶性,左手自一旁的尸身上取了柄单刀,蹂身而上,与那几名义军杀在了一处!
但见手起刀落、枪来盾往,眨眼间六名义军便四死两残,倒在了血泊当中,不过他们拼死一击,也给武松留下了两处记号。
等到方才那一股气泄了,武松便觉得头晕目眩、脚下发软,却是失血过多的症状。
然而不断涌上来的义军士卒,却压根不给他包扎伤口的机会,那六人刚刚咽气,便又有四人哇哇大叫着冲了上来。
虽然手酸脚软,便连举刀的力气都快没有了,武松却依旧畅快大笑着:“哈哈哈,来得好,今儿你武爷爷便要杀个痛快!”
一边笑、他一边奋起余勇,将刀尖对准为首之人,却是打算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拉上几个垫背的。
“着!”
便在此时,只听身后一声大喝,那为首的义军应声而倒,咽喉上却多了一支利箭!
武松回头望去,却见秦明挥舞着狼牙棒扑将上来,而身后持弓引箭之人却是袁朗。
眼见得秦明一棒一个,砸的那两个义军七窍流血,武松却是半分劫后余生的庆幸都没有,反而一把扯住了林冲,急道:“栾廷玉呢?!他怎么到这般时候还没带援兵过来?!”
按照之前的安排,早在两个时辰之前,栾廷玉就该带红巾军的后备人马过来接替了,若非如此,武松也不至于如此狼狈。
“直娘贼的!那霍金城也反了,如今正与栾统领在城内酣战!”
林冲面色铁青,愤愤的攥折了一支羽箭,嘴里骂道:“这仗没得打了,从官军到百姓,愣是没一个靠得住的!”
霍金城也反了?!
武松闻言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原本这趟南下平叛,说好了是民团打下手、官军做主力,然而现在官军做了主力倒是不假,可却不是平叛的主力军,而是造反的主力军!
打从腊月初三进入江浙境内开始,官军内部便不断有人投贼,小到三五人、多到一整个营盘——于是还没有与方腊义军接战,四万七千多官军就整整少了九千多人!
而这还只是个开始,到了正面战场上,每每关键时刻,便有人倒戈一击,搞得官军大败亏输。
再加上地方百姓颇有摩尼教信徒,时不时便有企图纵火、下毒,更让官军疑神疑鬼、各自为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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