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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彦荣心中一亮,但也知道陈操这么做肯定不会白给,于是问道:“陈大人如此推心置腹,不知道有什么要求?”
陈操点点头:“勋贵就是好说话,很简单,咱们抢了文官的利益,他们肯定要报复,就好像李维翰一样,保国公要做的就是跟咱们在一条线上。”
朱彦荣点头:“你的意思本公明白了,还有呢?”
“还有就是保国公掌管五军营,出入五军都督府,有资格上朝,在朝会上涉及到操江水师的事情,还望保国公多多帮忙。”
朱彦荣想了想:“这事情简单,本公知道了。”
“还有最后一件事情。”陈操说着盯着朱彦荣:“陈某虽然不愿意掺和国公爷的家事,但却又受人之托,还望国公爷能行个方便。”
“你是说白玉兰那个贱货?”朱彦荣骂道。
陈操点头:“前因后果陈某都清楚,陈某也不愿意去计较过往,还望国公给个文书行个方便,他日陈操去娶了那女子便是。”
朱彦荣被绕糊涂了,但却又有些反应过来,迷糊糊的点头:“我懂的你意思了,那休书在家中,不日取来给你。”说着朱彦荣用一种劝慰的眼神看着陈操道:“白玉兰那女子不是什么善茬,此女能勾魂摄魄,我国公府容不得她,更何况家中那子得承袭我的爵位,在这种事情上不能出任何错误。”
“陈某知道,”陈操打趣的笑了笑,然后严肃起来:“此次李维翰必须遭殃,所以还请保国公在魏国公爷回来之后不要再保那李维翰了,不值得。”
现在话都说明了,朱彦荣也有自己的顾虑,于是很直白的说到:“李维翰身为右都御史,掌握的把柄不少,若是他被惹急了翻脸,恐怕把本公也连累进去。”
“嗨,”陈操觉得朱彦荣有些多虑:“保国公,现在咱们是自己人,实话说了吧,这回事情后,李维翰就是不死都要脱一层皮,若不是他乃皇亲,嘿嘿,抄家灭族是免不了的;
再说了,如今朝中还是东林党当政,那帮正人君子对于执掌司礼监的魏公公是严重的看不起,其次,李维翰涉及的秘密太多,他要是想不死,那就得保守秘密,但陈某有些好奇,敢问保国公,什么人最容易保守秘密?”
朱彦荣闻言浑身一颤,深吸气道:“自然是死人,但是?”
陈操接话道:“没错,但是那厮乃是皇亲国戚,按礼制,不得死刑,所以,李维翰只有两条路,第一,老老实实的背黑锅保守秘密然后活下去,第二,大肆透露秘密,然后被抄家灭族,这也是陈某为什么说那厮不死都要脱层皮的原因,试问保国公,换做是你,你怎么选择?”
“他涉及到了东林党人太多的黑幕,所以要想活下去,就得靠这帮人,然后他要做的就是帮忙保守秘密,这帮人才会救他,如若不然?”朱彦荣有些惊恐的看着陈操:“他们就会在背后下手让皇上处死他。”
“然也。。。”陈操点头:“这帮东林党人,以所谓的正人君子所居,然而所行之事,又并非正人君子所为,可笑啊,大明官场落到这帮人手里,不知道要被祸害成什么样子。”
朱彦荣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原来还可以为大明朝廷担忧,但现在却在干一件为自己谋求利益的事情:“陈大人,下一步怎么办?”
陈操抬头望着他:“保国公知晓了便是,下一步只管看着,什么也别管,哦对了,还望保国公对白瑜白大人高抬贵手。”
“那个老贼,”朱彦荣说着就气,但碍着体面,也不好直接发作:“看在陈大人的面子上,本公就让他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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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操艰难的拱手道:“陈操谢过保国公。。。”
。。。
“查清楚了,”赵信正在给陈操递橘子:“白心兰听说很是妩媚,但却不是招摇的那种,与大人府上的张春瑶相比二人差不多,只不过白心兰听闻受教育高,为人宁静;白侍郎在乾清宫当着皇帝的面大骂保国公,要多难听有多难听,保国公忍不住了才动的手,而后白侍郎又联合六科官员弹劾保国公;
其实这些都是小事,关键在于白侍郎出去到处言传保国公的儿子不行,你说,哪个勋贵能忍受这样的事情,所以就。。。”
“我知道了。。。”陈操点点头,心里有了计较:“对了,赵天临现在如何?”
问正事了,赵信放下东西,一本正经道:“已经从扬中沙洲撤了,堵了运河四天,魏国公调集了扬州周围卫所以及南京部分守备部队前去围剿,赵天临有倭国的铁炮和咱们的火枪助阵,那些卫所兵都不是对手,属下在沿途安排了不少散播谣言的,只等魏国公抓住那几个死士,事情就成了。”
“抚恤安排的怎么样?”陈操正在试着坐下,不过坐下去就疼得龇牙咧嘴,还不让赵信扶:“对了,庞志凡那边安排的怎么样?”
“大人就请好吧,死士咱们都给了最高的待遇,每人先给了五百两的安家费,到时候用死牢里的人替换出来,再给一百两;庞志凡那厮也知道怎么做,他的把柄不少,而且他也上了大人的船不是?”赵信说着坏笑道。
。。。
三天后,徐弘基‘得胜’而还,顺利的在扬中沙洲上抓了几个‘来不及’逃走的海盗;又五日,南直隶谣言漫天飞,所言尽皆是此次海盗封堵运河水道,乃是因为右都御史李维翰私下授意,而海盗之所以能成功避过长江沿途各个卫所,也是因为有人提前授意。
十一月初九,庞志凡被扣押至南京,追问兵败责任。
李维翰是最不好过的,赵天临与之有瓜葛他是知道的,但这次他是实在冤枉,偏偏这种事情没办法去找人说,而让他最为恼火的事情,徐弘基在一开始就把整件事情上报京城,京师的传旨太监也在昨日抵达南京,想来这次肯定有大事。
“大人,”李维翰的心腹家丁李冲慌张的跑进别堂:“大人,大事不好,横洲千户所千户庞志凡刚刚当着京师官员及传旨的太监的面,言及他们从海盗那里意外得来了汇源商行的货物,且这几天的谣言都传海盗之所以能进入长江,都是大人您的授意。”
“混账。。。”李维翰差点骂娘,但自身也被气的发抖,这是摆明了有人要整他。
“李大人,”陈操笑吟吟的带着一大队锦衣卫威风凛凛的走进李维翰的别堂,然后颇为嘲讽的拱手道:“李大人幸会了。。。”
李维翰收敛了心神,见着陈操来者不善,便道:“怎么?陈大人的伤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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