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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另一手原本只是环住她的肩膀,此刻猛地托起她的头,头一低便吻了下来。
月谣本不太清明的理智终于回笼,闷哼
一声便去推他。
他的内力很深,已至上元无量境,与她不分伯仲,更何况她整个人都被他禁锢在怀里吻得发软,力道更是卸了几分,这一掌下去,犹如打在一团棉花上。
肩头陡然一凉,还不及反应过来,她便被他重重推倒在床,衣衫扯裂开去,冷气一下子爬满了上身。寒夜清冷,他火热得身躯贴着她微微发冷的身子,成了她能触及的唯一热源。月谣推不动他,想斥他滚开,可一张开口,他的舌便伸进来与她交缠在一起,任她如何躲避,也只能被困在他的方寸之间由他纠缠。
胸中那股燥郁之气,似被一股霸道强势的炙热之气冲击,慢慢地柔化消失,最后整个人像是浸润在温泉中,四肢百骸都软绵绵的。
分别将近两年,姬桓无时无刻不在想她,有时夜里发梦,那柔软的身躯、低转沉吟好似真实的一样,可醒来身侧却空荡荡的,便犹如从云端跌落泥土,心里阵阵发苦。
想了两年的人如今就在怀里,她身上每一寸都十分熟悉,只需稍作撩拨,便能勾得她神智恍惚,躺在自己怀里犹如浪涛中的小舟,任凭风雨急骤,也只能踉跄地跟着起起伏伏。
这是他的人,从身体、到心,没有人能抢得走……!
清思殿一夜荒唐纵情,寝殿外原本守夜浅睡的宫娥不知何故趴在桌上沉沉睡去,任凭里边如何风急浪涌,也无法醒转过来。
待那宫娥好不容易醒来,已是月谣晨起要准备上朝的时候了。她一边暗骂自己睡得死,一边引着其他宫娥端水端衣地进去伺候,然而一掀开珠帘,寝殿内便飘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怪味道,不是熏香的味道,倒像……
她惊了一下。
这一夜她都守在外边,没见过有人过来啊,更何况天子登基不久,根本没有后宫……这……!?
月谣命人准备热水,便入浴池洗沐。她手臂撑开靠在浴池边,原本阴沉清冷的面庞被这热气一熏,少了几分冷厉,倒含有几丝秾艳。
耳畔响起昨夜姬桓的话。
几番温存之后,他压着她说:“跟我走吧,月儿。”他好像一面能照亮一切的镜子,将她心底的苦痛照得一览无遗,“你不要难过,你还有我啊,还有隐儿、姬霄。你回回头,好不好?”
他的手掌轻抚她的身体,激得变得敏锐的皮肤一阵阵地发酥,温软语调像是暮春午后的阳光,暖热得似要将冰雪都融化了。
她没有说话,侧过身去,闭眼睡觉。
他却又贴了上来,火热的身躯贴着她的后背,手指捏着她的手,触感细长,没有一丝肉,就像竹筷子一样。
她瘦了很多,浑身上下几乎没多少肉了,抱在怀里,甚是硌手。
姬桓唤了她几声,却没有任何回复。她不知自己何时睡着了,且睡得极香,不过短短一个时辰的时间好似饱睡一天一夜,醒来时身边已无人了。
朝会结束后,她留下了棠摩云和夏叙。
她登基不久,人心不稳,五服十一城,或密谋起事,或观望,都对帝畿虎视眈眈。谢玉的十几万大军来得正是时候,若能将他一举击溃,便能威慑那些观望之众。
他之前伏击失败,大军已经转入了甘枣山,自以为行踪隐秘,却不知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只要有凶兽凶禽的地方,就不可能藏得住行踪。
甘枣山附近有一处行宫,就地引了温泉水进来,天冷的时候泡上一泡温泉水,最是疏通经络。华胥晟惯会享受,登基没多久就建了行宫,自己没用上几次,倒是便宜了月谣。
如今已是二月末,天气渐渐要回暖的时候,这个时间去泡温泉,有些不合时宜,但眼下天气仍冷,倒也没那么不合常理。
云隐坐在一旁,听月谣交代自己走后的事情,十分专注,然而越听却越觉得不对味。
她此去不过短短四五日,且行宫距离帝畿不过大半日的路程,又何须事无巨细都交代清楚,就好像一去不回一样。
他心中渐生几丝忐忑,毕竟还年少,心里想什么,神情上便露了出来。
“须知身处高位,事事都要小心谨慎,走
一步而望十步,如同博弈一般,未雨绸缪方能立于不败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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