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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抬起眼睛,看着面色剧变的戚问,平静地宣告:“他非死不行。”
最后听见的是一声叹息。
电话挂断了。
紧接着,槐诗听见枪身中响起一声清脆的声音,弹夹顺畅地划出,落入了他的手中。
槐诗愣住了,许久,无奈摇头:
“不要做这种会变成共犯的事情好么?”
漫长的呆滞之后,他终究还是叹息了一声,不快地放下了枪。
“恭喜你,你走狗屎运了……”
戚问愣了一下,旋即狂喜,可那笑容还来不及绽放,便看见了槐诗送上的惊喜:“有一个你没有玩过的船新的死法在等待着你。”
那一瞬间,自少年抬起的右手中,苍白地火焰缓缓燃起。
在源质之火中,有一丝一缕物质升腾而起,展露出铁灰色的质感,彼此纠缠铆合,繁复地编制在一起,形成了一捆尾指粗细的绳索。
他尖叫了一声,下意识地想要推开车门,逃离这里,逃的越远越好,竭尽全力地在雨中狂奔,几乎跌倒在地上,手足并用地向前。
可是绳索像是蛇一样蜿蜒而来,悄无声息地缠绕在了他的脖子上。
然后,猛然收紧!
在最后的一瞬间,他听见了身后少年的低语。
“那么,就请你在死之前……感同身受地体会一下我的‘悲伤’吧。”
。
。
“快点快点!再快点!”
在副驾驶席上,傅处长怒吼着,向司机咆哮:“我们他妈的是特事处,管个屁的红绿灯啊!给我加快!”
在他的催促下,那横冲直撞地车队呼啸地穿行在城市中,赶往高架的方向。隔着老远,他们就听见远方传来的坍塌轰鸣,还有爆炸的巨响和枪声。
“去他妈的天文会!我他妈当初就应该毙了那个小王八蛋!”
傅处长地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这是什么?这哪里是特么的爆炸,这是写不完的报告和做不完的检讨啊!完犊子了,别说升职没指望了,不上内部通报就已经要全家烧高香了。
他现在都忍不住想打电话给傅依,好好问一问,她究竟是从哪儿找来的这么一个战斗同学的!
如今什么都晚了。
他只能祈求戚问的手下能够坚挺一点,别被槐诗一个突突就扫死,到时候就全完了。
捂着心口那点热乎劲儿,他一路紧赶慢赶。
等到他终于赶到高架的时候,心里已经彻底凉透了。
“他妈的,为什么……”
是个有眼睛的人,都能够看到那个坐在高架断口上的少年,他静静地坐在雨水和风中,低头凝视着远方渐渐晴朗起来的天空和晚霞。
在他的身旁悬挂着一条垂落的绳索。
还有一具在雨水和风中不断摇曳的苍老尸骸。
像是饱受折磨,他的身体扭曲成了奇怪的形状,痉挛至死。斑驳地白发已经湿透了,盖住了那一张窒息的扭曲面孔。
而就在礼服敞开的衣襟下面,有人用血在死者的白衬衫上写下为他写下了墓志铭:
‘我以为这个世界是成王败寇……’
随着微风的吹拂,那一具尸体轻巧地翻了个面,露出写在背后的血色忏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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