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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他拒绝了朕的好意?”
大离,御书房内。
一身素白常服的青年坐在桌案后,眼神阴鸷,抬起目光望向前方,声音压抑着怒气,像是询问般道:“朕将机会摆在了他的面前,为何他不知珍惜?”
“他身负监察司夜主之位,本该为朕分忧,他竟然拒绝朕?”
哗啦!
下一秒。
青年将满案文书扫落在地,抓起墨砚就砸向旁边。
眼看要把伫立在一侧的灯柱砸破,伺候在旁的宦官疾步而上,用脑袋拦下墨台,双手一撑稳稳接住。
额角破了道口子,鲜血瞬间流下,那名宦官却连哼都没哼一声,放轻脚步退到旁边。
“国师,你说,朕该如何是好!”
青年却只是气冲冲地盯着前方的身影,冷冷道:“监察司本应该是握在朕手里的一把刀,为何不听朕的使唤?”
“陛下。”
林听白发出平静的声音。
只是两个字,就让青年瞬间冷静下来。
脸色一阵阴晴不定,最终恢复如常,坐回了位置上,“是朕失仪了。”
林听白眼眸微阖,分辨不出他的目光落点,仅仅只是垂手站在那里,不露半点气机,仿佛不存在一般。
他缓缓举起双手交叉行礼,淡声说道:“监察司新任夜主不如方独舟那般圆滑,比起庙堂来说,他更心向江湖。这些年迟迟不肯回朝,便是这个缘由,陛下大可不必多虑。”
林听白说到这里,略微一停,随后继续道:“监察司,永远都是大离的刀。”
“大离的刀?”
青年重复着这句话,阴鸷的眼神更冷了几分:“只是大离么?那朕呢?朕在他们眼中,竟要与大离分开来算么?”
林听白放下了双手,回答道:“陛下乃是大离之主,为大离,自然是为陛下。”
“果真如此么?”
青年盯住林听白,忽然起身,在宦官惊恐的眼神下,亲自弯腰在那堆散落的文书中捡起几份,一把丢到林听白脚下。
“国师大可自己看看!朕成立护国司以来,递上来多少弹劾监察司的折子?”
“从父皇在位时,监察司就已经打上了方独舟的烙印!方独舟死后,朕登基继位,监察司夜主之位轮到他弟子来坐,竟连朕的命令都敢不听了!”
“监察司到底是大离的刀,还是他方独舟的刀!?”
青年几乎是吼出了这句话。
林听白垂下目光,注视着脚下那几本文书,随后抬起头来,面无表情道:“那陛下以为,该如何处置监察司?”
青年的胸膛一阵起伏,与林听白目光交触,却又下意识避开,只得冷冷道:“朕要的,不是属于大离的监察司,而是属于朕的‘护国司’。”
此话一出。
御书房内的气氛顿时一肃。
林听白淡漠的眼神扫向几名宦官。
那几名宦官顿时会意,低着头,迈动碎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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