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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河一惊,赶紧过去看了一眼。
那人靠着面包车不停地喘着粗气,嘴里不停地往外挤着血沫子。
一张大脸盘子已经毫无血色,半拉身子都被鲜血浸透了。
拽开他的棉衣,唐河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好家伙,半拉肋巴扇子都被扯开了,咕噜噜地冒着血,甚至还能看到破损的肺叶在一张一鼓的。
这么重的伤,镇卫生院治不了,旗里也治不了,赶今天的火车到齐市或许还有三分希望。
但是,送到地方,人都硬了个屁的。
这个时候就看出医疗资源的重要性了。
现在只能把人送回家,跟家人见最后一面了。
“你叫啥?哪个村儿的?”唐河问道。
“我,我特么哪有家啊!”对方喃喃地低语声,不停地咳着。
武谷良上前,抹了一把对方的脸,然后说:“这不是王长福吗?”
“你认识?”
“我认识个屁呀,你就没听说过他?”
唐河也觉得有些耳熟,但是咋也想不起来。
杜立秋一拍大腿:“我知道了,他是大前年来的盲流子,在长兴村拉帮套呢!”
“咱这还有拉帮套的?”唐河一愣。
这年头,拉帮套的哪都有,可能各地的叫法不太一样。
但是在大兴安岭就比较罕见了。
再咋地,手脚健全的一条汉子,上山采伐归楞出苦大力也能有口饭吃,甚至还能攒下点钱,咋也不至于给人拉帮套啊。
不过想想也知道,光棍子倒是自在,可是没有女人啊,拉帮套是给人家干活,但是炕上的活也能干得着,不至于天天瞅着女人干瞪眼。
既然知道是哪的,那还说啥了,赶紧把人送回去吧。
要说这面包车,也真是神奇,直接冲到河岔子里,还翻了七八个跟头,除了叮了当啷的哪都响,居然还能发动还能开。
面包车车体也轻,赶紧把车推推半抬的整道上去,又把半死的王长福抬到了车上。
丧彪也收拾了一下,然后割了不少干草给它盖上。
放心,只要不是遇到同类,老虎就是无敌了。
哪怕被唐河麻翻了,躺在这里像睡觉一样,可是一头睡觉的猛虎,虎豹狼群黑瞎子,照样要绕道走。
唐河他们开着车,把王长福拉到了长兴村,一打听就知道在谁家了。
到了村东头那户人家,已经聚了不少人来看热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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