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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季勋回忆了一下,说道:“你是说讲生物的老张啊?你别看他打扮的邋里邋遢,来头可不小呢!他是江城研究所的专家,我们学校请他来给我们讲最新的研究成果。”
肖姝雪心里一片冰凉,无意识的说道:“专家啊,专家也不一定说的都是对的吧?”
“校长说他是咱们华夏遗传学研究的第一人!不过专家又怎么样?谁愿意听他念叨那些乱七八糟的!听不懂!学那些东西干什么?”肖季勋得意的说道。
肖姝雪没有吭声,脸色煞白。
“你问他干什么?”肖季勋好奇的问道。
肖姝雪一颗心紧张害怕到几乎要跳出胸腔,勉强笑道:“我,我就是关心关心你,不行啊?”
“嘿,你还会关心我?”肖季勋故作夸张的叫道。
然而肖姝雪却没有像往常那样跟他打闹嬉笑,而是白着一张脸,跟游魂似的转身走了。
肖季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肖姝雪中午给他送饭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吗?怎么下午回来就成这样了?还问他打听老张?总不能肖姝雪看上年过半百的老张,要老张当他姐夫吧?
一想到老张那戴着厚酒瓶底黑框眼镜,外加地中海式发型,不修边幅的样子,肖季勋一阵哆嗦。
他三姐不能因为在杨知非那里受了挫,品味就变的如此奇怪了啊!
肖姝雪心中十分惶恐,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坐立难安,借口不舒服,晚饭都没有吃,还拒绝了杜文雨要进来看她的要求,说自己已经睡了。
杜文雨当她这两天练习快板累到了,也没有多想。
肖姝雪做了一夜的噩梦,梦里满脑子都回荡着那个姓张的臭老九的话,还有杜文雨说的,李德福媳妇跟她一样,手脚不协调,唱歌总跑调。
当年李德福媳妇和杜文雨在一间病房,她和李芳草是前后脚出生的,生日最多相差一天。
肖姝雪不敢想下去了,一方面不停的安慰自己只是巧合而已,臭老九骗人,另一方面,又隐约觉得重重迹象都表明了,可能她的身份真的有问题。
第二天,肖姝雪起床时两眼青黑,没精打采的,她再也忍耐不住心中的恐惧了。
她记得肖仲钦说过,李德福在江城棉纺厂上班,那他们一定住在棉纺厂的家属院。她悄悄的出了门,戴着一顶帽檐宽大,遮住脸的帽子,出了军区大院,坐公交车去了棉纺厂。
到了棉纺厂的家属院之后,肖姝雪嫌恶的看着盖的密密麻麻,高矮错落的“违章建筑”,拥挤狭小,竟然都是住人的!还有地上到处横流的污水,刺鼻的气味,公用水龙头旁还有两个女人脸红脖子粗的吵架,问候对方的祖宗十八代。
真是丑陋粗鄙到家了,住在这种见鬼的地方的人能好到哪去!
肖姝雪嫌恶的撇嘴,觉得自己是鬼上身,猪油蒙了心,怎么就到这种地方来了呢?她是部队首长肖兴国的女儿,怎么可能是普通工人李德福的女儿!
然而来都来了,肖姝雪心里安慰自己之后,心情稳定多了,就问旁边一个人,“你认识李德福吗?”
“李德福?”一边看热闹,一边织毛线的女人朝正在吵架的两个女人努了努嘴,“那个瘸了腿的女人就是李德福的媳妇赵小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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