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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提前有防备,也没能抵住绝对的力道。
温鹤绵一个俯身,对上了双带着猩红血丝的眼。
对方似乎艰难辨认了她几息,眼底神色痛苦极了,仿佛带着某些晦暗不明的情绪,半晌后喘着粗气:“温、鹤、绵。”
能叫出她的名字,说明还有商量的余地。
温鹤绵心脏不受控制的跳了起来,却还是只能尽量耐心地应对:“是我,陛下,你还好吗?需不需要我叫太医过来看看?”
“不、要。”
谢琅一字一顿,似乎是在经历着什么痛苦,眉宇紧紧蹙着,抓着人的力道也愈发大,像是紧紧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浑身都在发颤。
温鹤绵久违的感受到了疼痛,但此刻却来不及去顾及,她更在意的是谢琅现在的情况。
这就是他想要瞒着她的事情。
“这么能忍,怎么不疼死你算了?”
温鹤绵有点恨铁不成钢,猜想那熏香应该也是一味药,这些日子谢琅非要和她待在一起,又在意着她的感受,没有用熏香,估计就旧病复发了。
她像哄孩子一样,用空着的另一只手去拍谢琅的肩膀:“放开我,我去给你找太医。”
“不要太医。”谢琅的声音很小,也很急促,他的眸光轻轻颤抖着,眼尾也全红了,一派可怜相,猝不及防保住了温鹤绵,声音中带着压抑的后怕,“我只要你……只要你、含霜。”
刚才没有离开,温鹤绵已然错过了最好的机会,她被谢琅使力禁锢在怀中,他的胸膛远比少年时更加坚实,这一点温鹤绵在初重逢时就清楚,而现在却比当时多了更真切的感受。
但不得不说,这个怀抱确实比想象中更温暖和有安全感……
陡然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温鹤绵不禁察觉了几分荒谬,她这是也被谢琅的神经质给传染了吗?
谢琅现在这样子太不对劲了,温鹤绵继续耐着性子哄:“要我有什么用,松松手,我先去找太医,等你病好了,我们再慢慢聊好不好?”
可她还是忽略了谢琅的疯劲儿,此话一出,不仅没有被放开,反而被抱得更紧了。
“不好,一点都不好。”
脑袋中似乎有什么在被撕扯着,谢琅声音中裹上了浓浓的委屈,意识仿佛不太清晰了,左一句右一句的控诉着:“你答应了为我主持加冠礼的,骗子……为什么要留下那封信,为什么要不告而别,你就真的,那么不喜欢我吗?”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跟着你一起跳下去,我真的……好痛啊。”
他的呼吸破碎凌乱,与眼泪一同落下的,还有印在脖颈间,细细密密的吻,像是濒死之际,抓住了唯一的救赎就不肯松手,温鹤绵只觉得那力道大极了,可抓住她的手浸染了凉意,好似从骨子里弥散出来的冷。
虽然早在被抓住的那刻就知道会秋后算账,但在此情此景,还是有点超前了。
昏暗的寝殿中,火热与冰冷交织成两重天,温鹤绵意识到,再这么不加制止的发展下去,可能会发生些更过分的。
她解释:“没有不喜欢你,只是……”
温鹤绵试图回想那时自己的情绪。
不舍、纠结,亦或是更多。
相伴扶持的情谊,没那么轻易直白能转化成另一种情愫,她认为谢琅只是见过太少,对她的依恋又太深,才会错认这份感情。
谢琅替她说出了答案:“只是想退避。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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