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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是这么说的,温鹤绵更知道,世事无常,人心易变,不管当初宁贺褚决定成为佞臣的原因是什么,后来他都不可能是单纯因此了。
这是一条走上去就再也无法回头的路。
利益纠葛下,没有人能够置身事外。
温鹤绵想着事情,一时之间去拍谢琅的手就忘了挪开,谢琅正襟危坐着,看上去面色严肃,眼神却偷偷瞥了好几下,最后还是没舍得打破这个宁静。
他索性将目光转向暗卫:“除了这个,就没有别的了吗?”
暗卫怵这位年轻的帝王,摇头:“请恕属下无能。”
时间那么久远了,在通讯不发达的古代,能调查到这份上算不错了,温鹤绵赶紧开口拯救暗卫:“够了,你先下去吧。”
小崽子,怪唬人的。
若不是这么多年相处下来,温鹤绵都该被他吓得心头一抖。
暗卫立马开溜。
抬眼的瞬间瞥到那两位交叠在一起的手,不知怎的寒毛就是一竖,不敢多看,立马收回了视线。
皇帝需要树立威信,温鹤绵不会仗着自己的身份在外人面前下谢琅的面子,顶多做些无关紧要的解围。
谢琅了解她的性格,倒没有生气,就是有点吃味:“朕身边的人,可是个个都感念着太傅的好。”
没人不喜欢宽厚的主子,温鹤绵天生就是适合唱白脸的,她光坐那儿,都叫人生不出脾气来。
温鹤绵没理他阴阳怪气的语气,笑眯眯的:“没办法,谁叫臣脾气好呢。”
就她前世那个身体状况,多生气说不定哪天就把自己给送走了,和气生财,二十多年养出来的性格早就刻入骨髓。
说着,她动了动手指,陡然察觉到触感不对,低头一看:“呀。”
就说怎么怪怪的,原来忘了把自己的手给收回来了。
温鹤绵收回手的时候,顺带仔细欣赏了一下小皇帝的手,指节修长,骨节分明,带着些薄茧,还怪好看的。
果然孩子还得好好养着才行。
温暖的触感离自己而去,谢琅有点遗憾,他垂下眼帘,声音低了些许:“我又不会嫌弃太傅。”
“这不是嫌不嫌弃的问题,热,还有……”
固有思维下,温鹤绵险些脱口而出一句男女授受不亲,好在临到头反应过来,堪堪止住。
谢琅这破孩子倒是迫不及待追问:“还有什么?”
少年的眼神湿漉漉的,带着赤诚热烈,就这么望过来,让温鹤绵本就心虚的心更加摇摇欲坠几分,她轻咳了声:“你都多大了,再这样,不合适。”
孩子总不可能一直黏着师长吧。
“还有,”温鹤绵正色,“陛下,看看京城送来的信报,我们要加快进度,否则要被察觉到了。”
在正事上,温鹤绵终于找回一丝底气。
错过了刚才的机会,就很难再找到机会,谢琅幽潭似的目光缓缓收回,有点颓靡:“知道了。”
想到要不是自己拦着,宁贺褚就该查到温鹤绵头上去了,谢琅心底泛起几分凉薄的杀意。
一定要早点解决了宁贺褚这个祸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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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账本最后清出来的数目相当恐怖,连算账先生都直呼可怕。
在此之间,他们顺便截了两船货,全是从京城运出来的,其中一艘上甚至还有不少铁器,胆子不可谓不大。
铁矿的开采和冶炼都是由官府把控,而这些铁器的样子,明显也不属于民间流通的那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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