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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华要杀他,却还要留枚玉佩昭显心意。
“说起来,七郎,你那和尚朋友的身份我已探查到。”赵越突然开口道:“他并非真正的僧人,而是地狱海的少主,姓湛名华。”
冷不丁想着的人突然被提起,季怀莫名感到一阵心虚。
“此人心肠毒辣,残暴冷酷。”赵越想起下属呈上来的资料,眼底满是厌恶,“他做起事情来不择手段,一手断魂丝诡谲阴毒,武林中许多德高望重的前辈都惨死在他手里,地狱海门主失踪近一年,有传言说是死在了断魂丝下——”
“这湛华尤其擅蛊惑人心,千人千面,谁也不知道哪个才是他本来的面目和性情,我着人探查这么久也只是查到了这些,”赵越皱眉道:“此等弑父杀亲阴险毒辣之辈,七郎切忌不可轻信。”
季怀愣了一下,“无人知他本来面目?”
“他喜欢剥人皮制面具。”赵越说着便有些恶心,“在人还活着的时候生生将脸皮给剥下来,用特制的秘药保存,覆在脸上同真人无异。”
“不是说还能用猪皮熬制么?”季怀问道。
“哈哈哈,七郎啊七郎,你也太天真了,这又是从哪个话本子上看来的?”赵越揶揄笑道。
季怀笑不出来。
他回想起之前那张惟妙惟肖同真人无异的美人脸,只觉得头皮发麻。
“不过话说回来,七郎你与那魔头同吃同住那么些天竟然还活着,实在是福大命大。”赵越感慨道。
季怀扯了扯嘴角。
若是赵越知道他昨晚还和那魔头抱着啃——季怀使劲咬了咬牙,逼着自己不要再去想。
‘湛华尤擅蛊惑人心……’
说不定昨晚,也只是湛华心血来潮玩弄人心的手段,包括那枚留下的玉佩。
他同湛华相识这么久,可能连他的真实样貌都不知道。
而理智告诉他,这极有可能又是他的一厢情愿。
季怀想到这里只觉得胸口一阵憋闷。
“七郎,到了。”赵越的声音唤回了他的神智。
天圣寺坐落在嵩阳城郊外的深林中,环境深幽僻静,他们走得是后门,并没有遇到多少人。
引路的僧人将他们带到了后院的某处禅房,一名黑衣男子迎了出来,剑眉星目鬓若刀裁,看上去不过三十岁的年纪,气质斐然,甫一见季怀便朗然笑道:“季贤弟,幸会幸会!”
赵越同季怀介绍,“这边是武林盟盟主衡泷,衡兄。”
“此番还要多谢赵贤弟!”衡泷看上去同赵越很是熟稔,“若不是仓空门出手,恐怕找到季贤弟还要耗费不少时日。”
“我与七郎本是旧识,自然不能坐视不理。”赵越同他笑道:“咱们里面聊?”
“哈哈哈,看我把高兴的,失礼了贤弟。”衡泷对季怀笑得十分和气,“贤弟里面请。”
季怀客气地点点头,随他们进了禅房。
“论起来,公孙止前辈该是我师祖,我母亲玄霜乃是公孙前辈唯一的亲传弟子,只是后来嫁给我父亲入了长虹谷。”衡泷给季怀斟茶,叹了口气道:“本该叫你声师弟,奈何造化弄人。”
季怀只是微笑,这是他同对方初次见面,可是对方却表现得如此热络,让他有些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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