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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卢老祖上,是淘沙官。”老王说道。
“淘沙官?那是个什么官职?”
我对于这个名词很是陌生。
淘沙官?难不成挖河渠修大坝的监工?
“北宋靖康元年,金国大将完颜宗翰率军自孟津(河南省西部,黄河南岸,属洛阳市)南渡黄河,并于次月攻陷汴梁(今开封),宋钦宗赵桓南逃,北宋也就此宣告灭亡,
当时的河北西路提点刑狱,刘豫,此人是历史上出了名的软骨头卖国贼,金人刚刚南下就宣布投降,并于高宗建炎四年被金国扶植为傀儡皇帝,国号“大齐”并建都大名(今河北大名)。
刘豫当上了傀儡皇帝,虽说没什么实权,事事都要看他那金国主子的眼色,但好歹也算是过了一把“皇帝瘾”。
天天一帮人对着自己山呼万岁,锦衣玉食,车马仪仗,算是威风了不少年头。
但这个“伪帝”可不是白当的,大齐每年要上供给金国的岁币可是个天文数字,据说光是黄金,一年就要缴纳一万五千斤,换算到今天,也就是七吨半!
但当时天下已经是民不聊生,基本是哀鸿遍地,饿殍千里。
老百姓早成穷鬼了,没油水可榨了!
所以这刘豫便学着董卓、曹操、温韬等前辈的样子,设立了专门盗墓的组织——淘沙营,指挥使称为淘沙官。
我估计啊,刘豫当年也是想着,一不做二不休,扳倒葫芦洒了油!
反正自己背叛大宋,降了金人,天下都把自己当成肉中钉,眼中刺,缺德缺的已经海了去了,发点死人财算什么?
于是他便下旨让淘沙营,围绕着河南这个自夏商以来,被大大小小十几个王朝定都过的地方,盗发这古代王侯的巨墓大冢,你还别说,着实让他发了一笔横财!”
老王不愧是考古的行家,对于这种历史奇闻,说讲起来,如数家珍不说,时不时还穿插点包袱,不去天桥说书倒是可惜了。
老王喝了口茶,呸了一口茶叶沫子,继续说道:“《宋史》记载,绍兴十三年,一把老骨头的卖国贼刘豫终于是眼一闭,腿一蹬嗝屁着凉了,他手下的淘沙官也是树倒猢狲散,流落民间,自成一脉,卢老呢,65年金盆洗手,改行卖烤红薯,嘿,我当年可是费了大力气,才劝动他老人家来当这个特别顾问的。”
说到此时,天色已晚,我们在考古队的营地内用了晚饭,众人围坐在篝火前,说说笑笑,到了十一点左右各自休息。
期间我还接到一个电话,是派出所打来的。
我还当是我和师父的官司未了,心里发颤。
但好在并不是我们师徒俩的事情,
而是那一对儿兄妹不见了,福利院找了派出所,派出所一边派人找寻,一边给我打来电话。
我只说自己也不知道,那边又问了几句,便挂断了,最后交代我如果发现兄妹俩行踪,一定要报警。
我连声答应,没等说完话,电话便突然中断。
我又试着拨了几个电话,结果都没有信号。
“这他娘的,什么鬼地方,连信号都没有。”
我嘟囔了几句,只好暂时作罢。
如今我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只能暗自祈祷,那兄妹俩福大命大,不要出了什么闪失才好。
到了熄灯时间,我和师父跟着老王在他帐篷里休息。
到了深夜,我肩膀上的人面疮开始发作,疼得我半边身子都开始不住地痉挛。
好不容易捱了两个多小时,人面疮平息下去,我擦擦额头冷汗,准备入睡,却忽而听到了一阵脚步声在帐外响起。
起初我没在意,只当是谁起夜撒尿。
但过了半分钟左右,又有一阵略显仓促的脚步声越过营地而去。
我从床上坐起来,心中觉得不对,怎么起夜还有组团的?
没听说考古职业病是前列腺方面的问题啊。
心念一转,我猛然起了一个念头:莫非是盗墓的?
我家离着西安不远,十三朝古都,埋了不知多少王侯在下面。
盗墓这事儿屡禁不绝,而且听说这些人现在已经发展成为了职业化团伙犯罪。
很多组织还有境外背景,手段极其狠辣,甚至手上还有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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