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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张孝嵩有些不忿地说:“陛下登基后,兢兢业业,国富民强,四海升平,是难得的明君,就是有时会让小人误导,像把教坊独立出来,把教坊的规模一扩再扩,内教坊、左右教坊、梨园再加宜春院,人数加起来逾万之巨,一年不知空费多少国库,现在还怂恿陛下,让一个乐官到西域监军,简直就是不知所谓,要是某在长安,一定狠狠参他一本。”
想到皇帝遭到小人误导,戏子拿国家大事、将士性命开玩笑,张孝嵩心里就有一股无名火起。
皇帝是英明的,是不会有错的,就是有钱,也是小人作祟。
吕休深有同感:“这个郑鹏,写过几首不错的诗,应是一个知书识礼的读书人,怎么做出这种事?”
郑鹏是乐官,还是受到皇帝喜欢的乐官,没事肯定不会让他离开,不用说,肯定是郑鹏不知用什么手段迷惑陛下。
“狗屁读书人”张孝嵩一脸鄙视地说:“仅是一个小秀才,没功名没出身,就靠几首旁末左道的诗就敢自称读书人?他还不配。”
会做诗的人多了,但能称得上读书人,还是知书识礼的读书人,还真没几个。
两人正在商议间,突然有手下在门外大声喊道:“报!”
吕休看了张孝嵩一眼,然后大声说:“准!”
大门被推开,一个传令兵进来行了个礼,大声地说:“将军,门外有个名为郑鹏的人,说自己是新到来的副监军,求见张御史和将军。”
郑鹏?
吕休和张孝嵩对视一眼,彼此眼里都有些吃惊,吃惊中又透着一丝不爽。
刚刚在讨论郑鹏,没想到这么快他就主动求见,真是一说曹操,曹操就到。
“张御史,你的意思是?”
“呵呵,这里是安西都护府,吕都护使是主人家,某是客人,自然是客随主便。”张孝嵩微笑着说。
吕休心中了然,转身对传令兵说:“让他到偏房待着,就说某没空,让他先等着。”
张孝嵩要是想见,肯定说见,现在说什么“客随主便”,分明是想给这位新来的副监军一个下马威。
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这里山高皇帝远,别以为拿着一纸调令就了不起,正好给他敲打一下,让他知道谁才是西域的老大。
吕休和张孝嵩相交甚好,两人可以说互为欣赏,都不用明说出来就达成默契:给新来的郑鹏一个下马威,免得他气焰嚣张,飞扬跋扈。
“是,将军!”传令兵应了一声,很快退了出去。
传令兵走后,张孝嵩对吕休露出赞赏的目光,然后哈哈一笑:“吕都护使,来,我们继续商议有关拨汗那的军机大事。”
“好,好,商议,商议。”
两人说是商议,实则各自举起酒杯,在空中轻轻一碰,美滋滋地喝起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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