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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夷简想不到,人可以无耻到这种地步。孙星云是没皮没脸的,自己堂堂的一个宰相,总不能和一个不讲理的败家子,争个理吧。而且,对方根本就不讲理。
打赌这件事,吕夷简是心有余悸。
败家子说话不尽不实,可若是和他打赌,吕夷简又没这个胆子,于是他只好看向王宗道。
王宗道又不傻:你不敢和败家子打赌,想推出去拿我顶缸,没都没有。
王宗道不说话,在一旁装死,赵祯又将信将疑。吕夷简很愤怒,可他终究是也没胆子再和孙星云争辩下去。
孙星云倒是胸有成竹:“陛下再等等吧,獠人从来不是不讲理的人,定然是覃敌那个王八蛋夺了人家的土地,这可是太祖皇帝托梦给臣的。”
好吧,败家子口口声声说是误会。那就等着南边的消息,若是他胡说八道,到时候吕夷简再弹劾他们不迟。
獠人作乱,赵祯毕竟不敢掉以轻心:“这样吧,不管他獠人是不是误会。让广南西路守将桑怿会同广桂二州布防。还有一线水路派遣侍其洙、朱光浚等将驻守高州、窦州二地,以防獠人反扑。”
孙星云和吕夷简等人一起躬身:“臣等遵旨。”
赵祯看完了烟花,有些意犹未尽:“孙监事,你做的烟花甚是美艳。然南窑大炮不可缓,越早做出来越好。无他事,爱卿们便退下吧。”
吕夷简躬身要退出,孙星云却施了一礼:“陛下,臣还有一事要单独和陛下商量。”
单独商量,这是有什么秘密要瞒着我吕夷简么,我可是堂堂宰相。
赵祯大概也觉得这有些不给吕夷简面子,于是只好道:“孙监事,有什么话直说便是,吕卿家也可给朕参谋参谋。”
“臣说的就是吕相公,他在这旁听你怎么行,臣恳请陛下,让吕相公回避。”
孙星云一脸不怀好意,吕夷简先是愣了一下,旋即大怒,这败家子要弹劾自己?
赵祯也有些尴尬,这事吕夷简是得回避,吕夷简袍袖一拂,“哼”了一声:“老臣站得直行的正,不相信孙监事又什么事能弹劾到老臣身上。若是孙监事诬蔑诽谤,老臣也绝不是好欺负的!”
话虽这么说,实则吕夷简是暗暗心惊。难道有什么把柄落在这小子手里了?不至于啊,自己做事一向滴水不漏,还能有什么把柄落在这混蛋手里。
谁知道孙星云嘻嘻一笑:“吕相公切莫生气,我说的是和吕相公有关的事,又没说弹劾你。别激动,千万别激动。”
吕夷简大怒,对赵祯施了一礼,拂袖而去。
赵祯眉头微微一皱:“孙星云,你想说吕卿家什么?”
孙星云一愣:“没有啊,臣并没有想说他什么坏话。”
这下轮到赵祯一怔:“那你适才什么意思。”
“哦,臣是想吓唬吓唬他,让他回家睡不着觉。”
这……赵祯又好气又好笑:“那你找朕到底有什么事?”
孙星云神神秘秘的,现在这幅嘴脸似极了一个奸商:“陛下,咱们合伙做个生意呗。”
又是合伙,赵祯脸色一沉:“如今国库充裕,朕不缺钱,你又想干什么!”
孙星云嘿嘿一笑:“国库再有钱,那也是朝廷的钱。陛下若是花的多了,那些谏官肯定又会跳出来叨叨,再说,万一有史官大笔一挥载入史册……”
赵祯被说动了,这倒也是,哪个皇帝不想享受一番。可好皇帝又怕遗臭万年,万一史官记上一笔,某年某月,帝拨国库百万贯钱充斥后宫或是修建宫阙,不免史书留恶名了。
若是和败家子如同石炭厂一般合伙,那时候捞了的钱可以以败家子的名义捐给朝廷。这样既没有动用国库一文钱,还能达到享受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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