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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之后,胖子回来了,“人都走光了,咱的马丢了一匹,别的东西都在。”
“周围有没有伏兵?”南风问道。
“应该没有。”胖子说的并不肯定。
南风没有再问,此时东方已经放亮儿,用不了多久城门就会打开,要想继续北上,现在就可以动身了。
胖子去到溪边喝水,顺便儿洗了脸,甩着手上的水滴走了回来,“走不走?”
“别着急,容我想想。”南风摆了摆手。
斟酌过后,南风决定上路,昨日天山子行凶之后走的很是急切,急于离开应该有两个原因,一是不想在行凶现场久留,二是急于回返参战。天山子一旦与同门会合,就很难再找到单独行动的理由,他没机会也没理由回现场再次确认。
马少了一匹,也不知是被偷走了还是脱缰跑掉了,好在马车并不大,独马驾辕也不吃力。
昨日道路受阻,北上客商早早的来到城门处等候,胖子将马车赶了过去,与众人一同等待城门开启。
城门外的空地上有着明显的填补和打扫痕迹,由此可见斗法过后有人打扫了战场。
城门外聚集的路人商贾虽然不少,却很少有人说话,都知道昨天这里发生了巨变,不愿沾惹是非,一心只想过关赶路。
卯时开门,二人随着车队人流进入城池,也不敢多待,径直穿城而过,往北行进。
夏天炎热,太阳升起之后若是继续垂着车帘就会惹人起疑,但撩开帘子又容易被人看到,思虑过后,南风想到了对策,撩起半边帘子,躺在车里,如此一来路人都能看到车里躺了一个人,却看不到他的样貌,也看不到蹲在另外一侧布帘后面打盹儿的八爷。
有了前车之鉴,二人越发小心,心无旁骛,闷头赶路。
由于不与别人交谈,便不知道昨天战况如何,一直到日落时分,二人才自几个骑马而过的江湖中人嘴里听到了关于昨天斗法的消息,那几个江湖中人走的很急,二人只听到了一些零碎言语,那几个江湖中人貌似并不知道僧道斗法的结果,只知道昨日南面城池有僧人和道人斗过法。
二人先前是自凤鸣山南下前往兽人谷的,此番是自兽人谷往北方去,走的并不是先前的道路,不过南风曾在太清宗待过,对梁国的路径有所了解,选了一条略微圈绕的路线,为的是避开太清宗所在的丹阳郡。
当日晚间,二人没有进城歇脚,而是自山中露宿。
二更时分,下起了大雨,二人挤在车里,虽然很拥挤心里却很踏实,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二人现在见到道士就脊背发凉。
官道上不时可见茶摊食铺,第二日中午时分,二人途经一处茶摊,胖子停车买了梅汤来喝。
茶摊儿外面放着几张桌子,此时其中一张桌子旁边坐了一对年轻男女,这对年轻男女亦是武人打扮,喝茶之时说的也是太清宗与无常寺斗法一事,与先前那些骑马的武人不同,这对年轻男女对此事很是了解,据那年轻男子所说,先前的争斗太清宗大获全胜,杀了不少,擒的更多,连新任护国法师印光和尚都拿住了,扬眉吐气,好生威风。
有心听二人说话,南风便将那酸梅汤大口喝完,将陶碗递给胖子,让他再去购买。
连喝三碗,南风不喝了,他已经知道了先前那场战事的结果,印光和尚真的被太清宗拿住了,这倒不是他技不如人,而是太清宗压根儿就没给他施法的机会,倒霉的印光和尚九天梵音不曾施出就被太清众道拿下了。
先前的战事身为太清掌教的天鸣子并没有直接参与,战事结束之后他才出现,去到之后立刻对太清众道严厉斥责,怪他们不加请示肆意妄为,随后又命人为众僧松绑,但太清众道并没有释放俘虏而来的那群僧人。
天鸣子无奈,只能亲手松绑,未曾想捆绑众僧的绳索竟然不是寻常之物,而是仙家法宝捆仙索,这捆仙索可变化长短,非操驭之人亲口念诵真言不得解开。
天鸣子解不开捆仙索,只能找来马匹,一马一人,驮了印光等人往建康去,但凡有份参与此事的太清道人尽皆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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