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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陈楚弘必须死（第1页）

比赛开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选马。一般来说，参加骑射大会，大家都会自备常用的马匹，毕竟熟悉的才是最好的。一些有钱人甚至带来了万中无一的宝马。例如，严世忠身下骑的便是遥远国家“大宛”的汗血宝马，四肢修长，蹄质坚硬，毛色光亮，毛发俊逸。传闻，此马曾日行八百里，仅用两天不到就从山海关送军情来到京城。自带马匹的人自然可以跳过选马这一环节。陈楚弘的原身不通骑术，所以也没有什么收藏马匹的爱好。因此，他要挑选骑射大会准备的马匹比赛。幸好，这些马匹都是皇家马，各个成色都很不错。陈楚弘游离在群马之间，左顾右盼，相比于骑术，相马之术就相当粗浅了，他观察了许久也拿不定主意。默默叹息了一声人无完人。就在这时，严世忠和几名鼻孔朝天的世家弟子牵着马走了过来。“这不楚王嘛！怎么在这里唉声叹气，诶，你马呢？”严世忠毫不留情地嘲讽道。“好歹是堂堂王爷，怎么府上连马都没，你也未免太埋汰了！”他指着陈楚弘，似乎看到了什么极好笑的事，转身对同僚哈哈大笑。那些世家弟子听着他的笑声，那脸上也不由自主浮现笑意。陈楚弘嘴角一抽，这厮端的无礼，即便以他的心性也难免恼怒。不过，他不动声色，反而面色平静道：“本王选马，只是为了让参与这场大会的人享受到公平，要是所有人都与你们一样，提前备好宝马，置一些寒门出身的军官于何地？”此言一出，瞬间引得许多选马的人侧目，有些寒门出身的军官听到陈楚弘的发言，纷纷投去友善的目光。严世忠闻言面色一僵，旋即转化为恼怒，没想到自己嘲讽的话语竟变成了大皇子收买人心的手段。“你少给我装八瓣蒜，别人不知道，我还能不知道吗？你根本不会骑马，一直在这相马，不过是怕试骑的时候摔下去徒惹笑话罢了！”他干脆直接撕破脸，将大皇子不会骑马的事情给捅了出来。“这，这是真的？”有一名世家弟子愕然道。“当然是真的！”严世忠斩钉截铁。也难怪有人不信，毕竟，即使是朝野间流传过许多大皇子荒唐的传闻，可是不会骑马还是太废物了这听上去就相当于一名现代的成年人还不会骑自行车。那些军官眼神中也陡然透露出失望，本以为是一名体恤民生的好皇子，没想到是个口头花花的纨绔子弟。陈楚弘懒得理会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乘着他们这七嘴八舌的功夫，他已经选好了自己心仪的马匹。那是一匹全身棕色的大公马，高大强壮，牙齿洁白，口鼻宽阔，眼睛炯炯有神。见到时，陈楚弘便忍不住暗赞一声“好马”。快步走过去，从侧面借着马镫翻身而上，将另一只脚也伸入马镫中，他手持缰绳，控制马匹，马走，停，转向。如臂使指！陈楚弘微微松了口气，自诩“宝刀未老。”严世忠见此情景瞪大眼睛。“你，怎么……”“怎么会骑马？”陈楚弘哂笑：“严将军，士别三日，刮目相待。我观你却似乎与我从前见到的别无二致，这样看来，骑射大会你必输无疑了。”“我等着你履行誓言，到时在山海关，好好为我做事。”他把话放下后，独自骑马离去，似乎之前攻讦的话语不过恶犬的吠声。周围的世家子弟们却对着涨红脸的严世忠露出怪异目光。这严将军有些有勇无谋啊，品行也不佳，贬低大皇子也不动脑子的，居然说人家不会骑马……无形中，严世忠在世家圈子里的评价降低了一筹。严世忠气愤不已，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相信二皇子的手段，敢说出这种话，就有十分把握是真的。没成想，失算了。“他一定是这几天现学了骑马，难怪传闻里楚王闭府不出，就是在偷偷练习这个！”“他这样临时抱佛脚能练成什么样子？没有真正的本事，一会进入猎场我就会让他好看！”所有参赛的选手骑着马陆陆续续出现在准备区。俊秀小太监清点好人数后，便来到观礼台前的空地上，架着梯子点燃了一条半丈高，二指粗的香。“此香专为狩猎大会特制，能燃二十四个时辰，香火燃尽之时，便是比赛结束之日。”“请各位向猎场进发！”最后一句话落下的时候，有人急不可耐，纵马狂奔，已入利箭般冲了出去。“陛下，那不是大殿下吗？”高公公率先看清最前方的那人，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惊呼道。皇帝身体霍然前倾，目光死死地盯着，待确认真是陈楚弘后，抚掌大笑。“这小子总算真是没给朕丢人，看来今年骑射大会，他是花了心思的！”“此前我曾听闻大殿下不会骑术！”“多半是最近现学的。”皇帝陡然面露沉思之色。“你方才，说你听闻有人说大殿下不会骑术！”他目光奇异，嗅到了阴谋的味道。“台下人似乎都在说这个！”“好啊！”皇帝牙咬得“咯吱咯吱”响。“给朕盘查，看看到底是谁在散布谣言！”“奴才遵旨！”高公公冷汗直冒，没想到无心的一句话酿出祸事来。赶忙福了一福，快步离去。凌霜郡主也是一怔，看着陈楚弘的表现露出一丝笑意：“好久没碰到这么有趣的人了。”她旁边有贵女道：“那楚王当真不会骑术？”“多半是现学的！”凌霜郡主笑吟吟道：“他还挺努力，只不过面对严世忠这个老油条，他的努力就显得有种可怜劲！”不论如何，陈楚弘的表现还是震惊了许多人，他们把楚王闭府的事情联系一起。纷纷推测：楚王的骑术是现学的，原因是不想输得太过丢人！与众人想法高度一致的“现学论”相违背的，是林如雪。她才是台上最震惊的那个！深深地体会到“同床异梦”这个词，尽管他们只有婚礼那天同过房。她居然不知道陈楚弘会骑马？这就好比不知道家里的猪会飞！说陈楚弘现学，她这几天都住在王府，难道陈楚弘偷偷在厨房练吗？厨房也没马呀！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真正的感受到陈楚弘的不简单。因为她从嫁给陈楚弘后，一次也没见过他骑马，一次都没！“该死，他怎么骑得比大宛还快！”严世忠紧紧得跟在陈楚弘后面，心中妒忌得发狂，他可不会认为是陈楚弘的技术比他高超，而是运气好，相中了一匹好马。二人都是快马良驹，一转眼，就把其他参赛者甩得不见踪影。“陈楚弘！”严世忠终于勉强追上了陈楚弘！“你别以为你有一匹好马就了不起，狩猎最重要的永远是你箭术，你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物连弓都抬不起来吧？”“你自己其实也明白，这个骑射大会你没有半点获胜的希望，如果你是要面子，当日沈家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这里四下无人，只要你喊我一声爷爷，比赛结束时我会送你一些野味，免得身为皇子丢人！”严世忠得意扬扬，让一名皇子叫他爷爷，等于让皇帝……这可是做梦都想要的事。至于既往不咎，可别了，梁子已经结下，更何况他是二皇子那边的人。陈楚弘懒得废话，直接弯弓搭箭，将弓弦拉成一个满月，对准严世忠。严世忠吓得一个激灵，心脏砰砰地跳，刚想吼两句，陈楚弘箭头一歪，“咻”地射了出去。严世忠怕得正要趴在马背上，低头，身下竟有一只腹部朝天的野兔，那支箭射来，正中了野兔的眼睛。这么准？严世忠不可置信，陈楚弘有这种实力？传闻中骄奢淫逸，酒色掏空的废太子有这种实力？简直惊掉人下巴。“严将军言重，我也同样担心你猎不到，这只兔子就当作我的一份薄礼。”“到时你输掉赌约的时候，不至于那么难看！”陈楚弘淡淡到，驰骋而去。严世忠咬牙切齿，陈楚弘现在的表现完全可以和他同台竞技。原来他真的在藏拙。与严世忠交好的世家公子此时也骑马跑来，他们远远地看到刚才那幕，皆面色凝重。“大皇子如此隐忍，实力可怕，如之奈何？”有人问道。这时，严世忠想到二皇子的话，他本准备去听，毕竟杀害皇子的罪过实在太大。他咬牙切齿道：“既然楚王想找死，那就送他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