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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逸轩震天动地的声音,令万物敬畏寂静,却唯独入不了安蝶恋的耳。
女子失去控制,一心要抱起‘寒寒’,听不进任何声音。
赵逸轩无奈之下,举起手刀,朝女子后脖颈打去。
“小蝶,你要振作起来,这全身的烫伤,再不到医院处理,只怕会感染。”
他轻轻将安蝶恋放置在越野车上,让保镖送女子去医院。
有两名货车司机从田边水沟过来,架着一个血人,远远就嚷道,“喂,喂!这里还有一个伤员!”
保镖认出血人是夜家司机,赶紧过去将人送到越野车上,立刻开车往就近的医院驶去。
赵逸轩目送乘着安蝶恋的车离开,转身拿过保镖手上的隔热手套,亲手将寒寒的血肉,从废墟里拿出来,拼凑在担架上。
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可赵逸轩只觉得冷,被一条鲜活的生命,染红了眸。泪,一滴滴溜下来,他手上的动作越发轻柔,仿佛会弄疼对方似的。
可那些,不过是一堆血肉,偶尔能看到手指或胳膊腿,其他的只是一堆肉块。
寒寒被炸得惨不忍睹。
谁说男子儿有泪不轻弹?
只是未到伤心处。
倔强而高大的男儿,苍白的脸上,腥红着眸,颤抖地双唇,因压抑而紧咬出血。
第一次,赵逸轩头晕目眩,眼前一阵发白,这是他历经腿疾以来,最无力彷徨的一次,就算是一具尸体,他也要让‘寒寒’完整回家。
他的衣兜里,手机坚持不懈地响着,他却犹然不知。
保镖伸手将他的手机拿出来,接通放在他耳边。
电话是北苑打来的,说是寒寒回家了。
赵逸轩:“……”
他双手搂着血肉,满心的欣慰后,心里升起敬畏,对生命的敬畏。
听到寒寒在电话里喊他爸爸,他激动得全身发抖,突然苍穹而哭,响彻天际……
那是一个父亲,对儿子失而复得的欣喜,也是对一条鲜嫩生命逝去的祭奠。
罪恶的歹徒,不仅炸死了一个儿童,还对他动过刀。
当血肉渐渐拼成尸体,赵逸轩发现一个现象,有些血肉出现切面,而且器官不全……
安蝶恋醒来时,全身裹了绷带,已转到宫和医院。
“妈妈!”稚嫩的声音,自扑向她的小孩发出,那般熟悉。
“寒……”安蝶恋刚要说话,便发现嗓子灼痛,不仅是因为当天的爆炸废墟热气灼伤,还因为她失控的嘶吼。
身上大面积灼伤,但好在送医及时,经过处理后,待伤面结痂掉壳后,便能恢复原来的皮肤。
看着被赵逸轩拉住的寒寒,安蝶恋只剩下掉泪。
发生了什么,她在哪里,她是谁?
是不是,她失去寒寒后,焦急过度死了,重生在另一个有寒寒有赵逸轩的世界?
那她原来的世界里,逸轩同时失去寒寒和她,将怎么活?
想到那些,安蝶恋的泪流得更凶了,满眼里只有寒寒和逸轩——她的整个世界!
赵逸轩:“别哭了,我心疼。”
他拿着手绢,轻轻为女子擦拭,说着女子熟悉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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