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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九歌于是闭了嘴,看过去,又忍不住小声咕哝:“那他脑子是真不正常,哪个被火烧死的人脸上白白净净还穿得整整齐齐的?”
一句话正好说到厉东庭心坎上,他狠狠吸了口烟,“是,他一遇见这个女人,智商就都他妈被狗啃了。”
顾九歌笑眯眯,“你吃醋哦?”
“……”
他跟一女人吃哪门子醋?
“你是不是喜欢他?”顾九歌仿佛发现了惊天大秘密,“怪不得你身边总是没有女人,原来你喜欢的——”
“闭嘴!”他忍无可忍,笑得冷枭桀骜,“顾九歌,看在相识多年的份上我提醒你,这种话别对男人随便说,不是谁都有我这么正人君子,不会对你做什么,懂?”
女人的眉目间掠过一抹失望和黯然,“我倒是希望你能对我做什么呢。”
这句话也不知厉东庭是没听见还是懒得理会,将手里的烟掐灭,吐出两个字:“收队。”
那边,陆仰止还一动不动地站在车旁。
像一块僵硬的磐石。
处处萦绕着沉沉的死气。
忽然,车门在他的手掌里微微往外拱了拱。
还有开门的声音,和女人哭哑了的声音同时响起:“陆仰止,你怎么在这里?”她又推了推车门,推不动,于是无奈道,“别压着车门,我要出去。”
男人的眸光重重一震。
不可思议地抬起头,正对上车里女人细眉微蹙,盯着他的目光。
她此时此刻的声音不好听,很不好听,暗哑得仿佛褪去了所有的色调。
却如同一刹那爆炸的光芒,顷刻中还了他一个五彩斑斓的宇宙。
陆仰止觉得这声音刺得他耳膜都在一下下的胀痛,他很缓慢地抽回手,唐言蹊顺势打开了门。
还没说话,就被男人蓦地收进了怀中。
那怀抱紧得令人无法喘息。
唐言蹊都听到自己的骨头在他的怀抱中咯吱咯吱的摩擦。
他的身体和他的手掌却是那么冰凉,凉得好似刚刚从哪个冰窖里捞出来的。
黑眸一瞬不眨地锁住怀里的女人,生怕这一松手,就又是撕心裂肺的一辈子。
“陆仰止?”唐言蹊十分不舒服地在他怀里挣扎了下,“你先放——”
“不。”他沙哑的嗓音,像地面焦黑的泥土,寸草不生,荒凉而偏执,“不放。”
唐言蹊怔了怔。
只听他在她耳边,呼吸低沉,声线粗嘎,毫无平时在商场上方寸有度、进退得体的沉稳,“唐言蹊,我给过你机会离开,但不是让你这样离开。”
他的语气越来越重,也越来越凌厉,那是种恨不得绞死她的力道,“是你自己要回来的,那你就给我记清楚,这次你若是再走,走之前,你先弄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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