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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枝闻言竟忽然不知该说什么,她有些愧疚,他如此良善,身子不舒服还顾念着鱼命,又终日礼佛,怎还能如此猜忌于他?
她没再说话,屋中便安静下来。
宋听檐一直未说话,半响,他才开口,却是生疏,“夭先生方才在寻什么?”
“我……”夭枝一顿,看向别处,直白道,“我想看看你屋中的机关。”
“如今已没有。”宋听檐平和开口。
夭枝有些疑惑看向他。
宋听檐往这处走来,平和道,“往日是为了防身,如今我与皇位已无半点可能,自不必再担心皇兄所为。”
夭枝闻言微微一惊,却没想到他这般直白,竟叫她一时语塞。
她喃喃开口,“原是如此。”她默站片刻,终是没
有问出口任何,便准备告辞,“我也是想到一些事,才想着来看看你,如今已无事了。”
她正要往外走去,宋听檐却又开口,只两个字,“何事?”
夭枝顿下脚步,终究是转头看去,“我听说你并不喜吃甜食,那清茶团子应当也并不合你胃口,为何还要吃?”他在吃食上如此挑剔金贵,不喜欢吃的东西,又怎么可能再吃?
宋听檐看着她,“我是不喜吃甜食,但此物却合我的胃口,我喜饮茶,茶香之物难免对我胃口,我自来未曾吃过,吃上几回都有错了?”他声音微轻,似有些难言滋味。
夭枝心却微微一顿,只觉当真错怪了他。
宋听檐轻咳出声,似有些站不住,在一旁靠榻上坐下,自已经清楚她来此为何,“可是皇兄说了什么,教先生这般疑惑于我?”
他说着唇角微微一弯,似有几分苦笑,心声缓缓道来,‘终究是皇兄厉害,不过只言片语,便叫与我相识已久的人疑心于我。’
夭枝闻言竟有些不敢看他。
心中微沉,宋衷君果然也不是省油的灯,不过闲谈之间便离间了她和宋听檐。
难怪宋听檐会那样说,想来这样的事应当不少,他抢了他多少交好之人,才会让他这般清楚?
这太子之位果然不是等闲之人能做的,太子又怎是痴傻之人,又怎会如面上所说,愿意自己的先生和别的皇子交好?
夭枝只觉愧疚不已,走近他,“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只是……”
她说不出口,想来也骗不了他。
她看向他,“是我之过,你我相交已久,你如何我应该最是了解,往后自不会再如此,你放心,我答应你的,绝不会让你一个人。”
宋听檐垂着眼,闻言慢慢开眼看来,似有所动,“当真?”
“自然是真。”夭枝眼神坚定,伸出手掌,“我可以发誓,我的规矩,非死不可发誓,今日我可以破了这规矩。”
宋听檐却伸手将她的手拉下,他的手微凉,显然在外面受了风,话间却是温和,“不必如此,我自然信你。”
夭枝心中一松,看向他神情,话间轻快,“殿下现下可没有不欢喜了罢?”
宋听檐闻言笑了起来,微微颔首。
夭枝想着便将玉佩拿出来,“今日有掌柜来送此物,听说是护身玉佩?”
宋听檐见这玉佩拿出来,自然也认出来了,他伸手将这玉佩上的绳子系好,往她身上挂,“是,京都家中皆有此礼,会在孩童时期做一枚护身玉佩,挂于身前,祈求安康,若玉佩碎了,便是挡灾,免了冲撞,我见你时常佩戴玉佩,应当也喜欢,便想着替你做一块也好护身。”
夭枝看着他俯身替她挂玉佩,长睫微垂,面若冠玉。
她这半大不小的神仙啊,在他面前都是祖宗的祖宗了,竟还让比她小了百余倍的凡人当成个孩子,做了个护身玉佩挂着?
夭枝站着,颇有些老脸发烫。
待他挂好了玉佩,她轻咳几声,伸手抚摸玉佩,“殿下这礼物,我甚是喜欢,你好好休息罢,我明日再来看你。”
宋听檐闻言起身看来,见她确实喜欢,才笑起,“往日唤我簿辞便好,无需再称殿下。”
夭枝闻言连连点头,唤什么都可以,祖宗也行。
她低头看着挂在腰间的玉佩,一看就价值连城,竟真是她的了?
倒是不枉费她替宋听檐诸多奔波,虽说是为了办差,但这出手着实阔绰,这条大腿若是能让她在仙界也抱上一抱,她何需再想着当摆设?
唉,只可惜他是凡人,倘若是个仙,她必然是要拜在他门下摆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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