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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君净了净手,拿起剪子,除开叶轻舟伤口周围的衣服,检查了一下伤处。
十年未磨的天问,仍旧锋利无匹,留下的剑痕十分平整,也可以看出挥剑之人的毫无迟疑。只是伤口两端,不知为何已有开始愈合的痕迹。
鹤君又摸了摸叶轻舟的脉——虽虚弱,但大体还算平稳。
此人的体质,似乎有一点特殊?鹤君暗奇。
恐怕也是自恃体魄非常,才会用那么极端、吓人的手段。
也不知道吓到的,具体是谁。
“师……父……”忽而,昏迷中的叶轻舟无意识喊了一声,轻微的,顾念的。
鹤君若有所思。
***
日上三竿,鹤君的门终于打开。
一直坐在门外台阶上的沉月溪忙不迭凑上去,偷偷朝里看了一眼,小声问:“怎么样?”
“我已经替他处理好伤口,没有什么大碍了,只要好好修养,等伤好就行,”鹤君用白绢擦干手,又问,“雨声醒了吗?”
鹤君给莫雨声用了药,估摸这个时候该醒了。
沉月溪点头回答:“刚醒。师姐在照顾师兄。”
“嗯,我去看看。还有你……”鹤君嫌弃地替沉月溪擦了把脸,血已经彻底干在她脸上,揉红了也抹不掉,“快去把衣服换了,像什么样子。”
沉月溪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身,已分辨不出是白衣还是红裙,干笑点头。
回到凌霄峰,沉月溪脱衣坐在浴桶中,温温热的水泡得她浑身筋骨舒软,连续几天的紧张与疲惫似都融进了水中。
沉月溪缓缓抬起手,无色透明的水顺着她的指缝束束流走。
这个温度,这个触感,沉月溪又想到了几个时辰前的情景,手开始不受控制颤抖。
不及细想,沉月溪一掌拍进水里,双手捧起一汪水扑到脸上,清醒了过来。
沉月溪抹干脸上乱流的水,腾一下从浴桶里站起来,换好衣服,重新回到忘忧峰。
忘忧台上,鹤君还在给莫雨声疗伤。
鹤君的灵力无相,可自由游走于他人经脉中,渗透疏导。无相力行至莫雨声少阳脉时,却遇滞不前,试了几次都没能疏通。
鹤君若有所思,收势平息,扶莫雨声躺好,嘱咐他好好休息、不要用功,别的什么也没说。
一直侍候在旁的沉白依却看得清楚,似是情况有些不好,私下担心问:“鹤君师姐,有什么问题吗?”
鹤君无奈摇头,如实道:“他太逞强,少阳经冲断了。”
经脉若断,聚气困难。于修行者,无异于失去生命。
沉白依脑子一片空白,忙问:“那怎么办?”
“要尽快接经续脉,”鹤君回答,“但缺一味药引。”
“什么药引?”
“浮玉山外八百里,有陵阳洞府,内有仙草名金灯,有接续之功。”
“陵阳我去过,”沉白依应道,“我去取仙草。”
“你一个人不行,”鹤君摇头,“金灯花分阴阳两株,单独一支都是剧毒,且不待七日便会干枯失去药性。需要找个人随你齐往,同取药草,早去早回。”
闻言,一旁的沉月溪接道:“我跟师姐一起去吧。”
***
【作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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