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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在县城里待一辈子都没机会见县令一面,趁着此时机会,看热闹的百姓是围了一层又一层,她都没地方落脚了。
县衙中悬挂着的牌匾四个大字熠熠生辉,正大光明!
随着县令带着师爷出现,围观议论的杂音顿时安静下来,县令老爷一拍惊堂木,大喝道:“带犯人李三,周四,何五,张六!”
随着威武和水火棍的敲地声,诸多衙役推搡着手脚都戴着镣铐的犯人上来。
人群忽然骚动,听声响是犯人家属的哭嚎声,守在门口的衙差用棍棒死死挡住想要往里冲的家属。
在看堂中,四个人除了张叔的儿子张六能用脚走路,其余三人皆是被差役拖着上来,浑身是伤,裤子衣服破破烂烂上都沾着血迹。
师爷昂首阔步走上前,声音从鼻子里哼出来,“案情疑点诸多,现在重新审理,各位嫌犯复述案情经过!”
嫌犯李三跪在地上,满脸无辜,“青天老爷明查啊,我真是无辜的!”
师爷当即厉声喝道:“老老实实交代事情经过,若有迟疑当从犯处理!”
碍于威势,李三颤颤巍巍复述惨遭陷害经过,没想到县令用与事实不符为由将李三打发回去,并重打二十大板。
“啊!”
凄厉惨叫让围观群众各个心惊胆裂,任凭家属怎么哭喊也无用,甚至直接被衙役轰了出去。
十几棍下去之后不知死活,差役像拖死狗一样把人拖走,血迹在地上一路滑擦向后堂延伸。
之后两人也是没能幸免于难如法炮制,等到张六时有所不同。
“启禀青天大老爷,当小民是喝了酒可并没有胡言乱语,皆是那些江湖散汉诬人清白,都是谣传啊大人,我现在都还记得他们的样貌!”
张六说得有条不紊,将口中的江湖散人模样,年龄都据实描述清楚。
县令见状点头道:“这么说来你确实是无辜的,不过还要在县衙里看押几天,等抓到真正的嫌犯后进行指认结案,退堂!!”
“威武!”
惊堂木一拍,左右衙役高声呼喊,张六喜笑颜开的跪地砰砰磕头,“大人英明,大人英明!”
眼见看无可看,百姓们作鸟兽散各自回家,聪明的人暗地里讨论卖包张花了多少银子打点,无知的便高声赞叹县令老爷高明。
李幼白走时回头看了眼,张叔与他儿子终于见面凑到一起,狠狠打了张六一巴掌,不知道骂了什么,不过看神情总归是高兴的。
“老实本分的小民被关又被打,坐在堂上的大老爷坐收银钱又有权,也不怪大家都想做官,读书的妙处真多。”
没走几步,李幼白察觉附近有可疑之人,她又多望了一眼。
是两个平民打扮的人,但气机沉稳定是武者,两人乔装打扮看了官司后匆匆离去,行事神秘,联想到江湖对朝廷的不满正虽时间推移而加剧。
她可没有高密的心思,脚步不停往家里回去了。
再次见到张叔是六月的第三天,皇商的真多已经在县城内开始,各个药铺医馆或多或少都试着参与一番,在朝廷面前露露脸面。
而李幼白哪都不去,就待在家里,晌午,院门被敲开,张叔带着儿子亲自来送上请帖。
“这是?”
张叔感激道:“多亏您帮忙打点,不然我们张家就绝后了,等我死了可没脸见他娘和祖宗,七天后小子娶亲冲冲喜,您一定要来喝杯喜酒。”
李幼白点头,看向十六七八岁的小伙,对他道:“祸从口出,你今后可要记住,你爹花了一辈子的积蓄把你捞出来,今后可要靠你自己了。”
“我不会忘的。”
张六擦擦眼眶,张叔再次对李幼白露出感谢的目光,然后欣慰的看着儿子,远离江湖才是平凡百姓家的生活,随后带着儿子慢慢走远了。
李幼白看着两人远去,摇着头把门关上了,张六就像没出过社会的学子,等被毒打一番才知道什么叫世道险恶。
书里的道理哪有世道的真理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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