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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虽然并不打算应,却也没有把话说死,毕竟直接触怒这个统辖岭南的朝廷人士对白云城来说并不是件好事,他是不怕,但飞仙岛上这么多的居民却不能如他那样不怕,身为一城之主,他无法不将这些考虑在内。
但这件事说出来实在是太过骇人,而且目前也没有个妥善的处理办法,所以沈璧君问起他也只能说得语焉不详,以免她被吓到。
两人称得上各有心思,所以一顿饭下来,竟是谁也没再提南王世子的事了。
至于南王世子那边,其实倒也还算耐心,至少没逼着叶孤城在一日之内就给出答案,还让他慢慢考虑不用着急,但言辞间却颇有一股他一定会等到他答应的自信。
说实话,只要想到他看沈璧君时那直勾勾得恨不得把人吞入腹的眼神,叶孤城就没法对他给出什么好脸色来,可惜他惯来对谁都是一派冷淡,所以也没人察觉他对南王世子的真正情绪,只当他是普通的不够热络而已。
当天夜里,南王世子就在酒宴上状似无意地提了一句怎么不见城主夫人一道过来?
叶孤城沉着脸用她不喜见客为由想把话题揭过,岂料这人居然还抓着不放道:“那待我与城主合作后,便不算客人了吧?”
这笃定的语气叫叶孤城简直想拿剑抽他,忍得好不辛苦。
结束后喝得有些上头的南王世子就被随从扶去休息了,而他和一道作陪的大长老坐在宴客厅内又商量了一会儿才回房去。
大长老的意思很明确,造反这事不能玩,不说一不小心就会引火烧身,就算退一万步真的成功了,以南王父子的个性,白云城也未必不是个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的结果。
叶孤城如何能不清楚这一点,但具体应当如何行事也不是件容易决定的事,须得从长计议才行。
他这样想着,推开了房门。
吱呀一声过后,他忽然皱起了眉,眸光如电般射向牙床后方,开口时声音既沉且冷:“谁在那里?”
沈璧君就在床上躺着,听到他这么问竟朝他做了个嘘的手势,而后又指了指他身后的那扇门。
叶孤城立刻会意地把门关上,并未放松警惕地快步走到床边。
他手里还拿着剑,此时紧皱着眉蓄势待发的模样十分迫人,但没等他刺破那层床帐,那个躲在后面的人便主动走了出来。
“叶城主。”
“阁下是?”他并未收剑。
“神侯府铁游夏。”铁手没作任何犹豫便报上了自己的身份,“我有一件要事寻叶城主,但不适宜直接上门,只得出此下策,还望城主海涵。”
他指的是他直接闯到了他们夫妻起居的屋子里。
托追命的福,叶孤城现在其实听到神侯府三个字就不太愉快。
至于原因,说来其实还有些好笑,那会儿追命为追查天心月的下落一直在南海打转,也没少上城主府来蹭饭蹭酒,光是蹭饭蹭酒其实没什么,毕竟叶孤城有钱,不在意这个。
令他不愉快的是他发现这位神捕大人和沈璧君处得格外好,虽然大部分时候都在互损,但两人聊天时那种轻松的气氛是他和沈璧君的相处里很少会有的。
这一对比之下,他自然就不怎么乐意看追命时常上门来和沈璧君拌嘴了。
现在回想起来他都要觉得自己当时的做法老套且无聊,但反正一点都不后悔便是。
当时他对追命说的是:“以崔三爷的本事,这么久都没找到天心月,我相信她应当是不在南海。”
追命:“……”
聪明人说话点到即止,自那之后,追命就没再来过城主府了。
至于他到底有没有继续留在南海找天心月,叶孤城不太清楚也不太关心,反正他可以肯定的是,不管天心月有多美,都不可能把自己给惑了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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