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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老汉的一句童子功把原本严肃的气氛给破坏了,不过大家还是很关心接下来的事情,沐七儿问道:“后来怎么样了?那人到底是什么人?”其实大家都已经猜到了,和莫老汉交手的应该不是活人,而是死人,是尸体。
莫老汉吐了口烟雾,聂岚被呛得咳了两声,莫老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把烟锅子敲了一下,聂岚轻声说道:“你这烟好呛人。”莫老汉说道:“那人,不,那死尸被我绑住了,但我也确实吓得不轻,我知道这是行尸!行尸这玩意我们这边不该有啊,老头我也算是见多识广的人,这玩意在滇西,湘西出现得要多些。”
莫老汉望向舒逸,舒逸苦笑道:“我也不知道,无论滇西还是湘西我都去过,如果说是我得罪了什么人的话,我还真是想不起来。”朱毅淡淡地说道:“你的仇人比朋友多。”
聂岚也知道舒逸是做什么的,别说舒逸了,就算是她一个省城的刑警队长,仇人也一样比朋友多许多。
莫老汉得不到答案只好继续说道:“我知道既然有人控尸,那人必定就在附近,不会离得太远。所以我把那行尸塞进了瓜棚,就在附近搜寻着。”聂岚和沐七儿都感叹莫老汉的胆子真大,换作是她们两个早就吓得没了分寸。
莫老汉说道:“果然,当我搜到不远处邻河的地方时,一条人影窜了出来,向着河边飞去,我哪里能让他逃跑,紧紧地追了上去。他沿着河岸狂奔,而我却穷追不舍,终于我追上了他,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他没有回头,但反手一刀便向我的腹部刺来。那柄刀面窄且长,很象唐刀,他不回头,但却刺得很准。”
莫老汉说话的时候声形并茂,大家都被吸引住了,聂岚和沐七儿还为他捏了把汗。
莫老汉说道:“我知道他是想让我放开他,他好逃跑,但我怎么可能放开他,情急之下我的右手一把握住了刀刃,谁知道他竟然弃刀,抓住了我搭在他肩膀上的那只手,往前一带。我忙把刀扔掉,挥拳向他的脸上打去。可就在这时我看清了他的脸。”
莫老汉说到这儿的时候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那是一张很恐怖的脸,它的恐怖不在于它的五官长得多么的吓人,而是根本就没有五官,没有,就象麻将牌里的白板一样,光突突的,我当时被吓呆了,因为我从来没想过会有这样一张脸,就在我发呆的时候,那人抬起手,一掌向我的脸上掴来,好在我马上清醒过来,忙挣脱了他的手,后退了一步。”
“我看到他抬起的那只手上隐隐发黑,带着一股腥臭味,这味道我刚才在那死尸身上也闻到过,我知道那是尸毒!那玩意沾上虽然要不了命,可却也麻烦无比,所以我躲开了。”
莫老汉正说得精彩,舒逸突然咳了一声,把聂岚和沐七儿都吓了一跳,舒逸忙举起了手:“对不起,嗓子眼有些痒。”
朱毅说道:“莫老爹,那人是不是逃掉了?”
莫老汉说道:“虽然他手上有尸毒,可我自信还是能够留下他,我和他又游斗了七八分钟,渐渐地我摸清了他的路数,我清楚地感觉到他是人,而不是行尸,因为在打斗中他一直护着自己的要害,七八分钟后,他落了下风,我的旱烟袋几次都抽到了他的脸的,就在我快要把他打倒的时候,突然冒出两条人影,一黑一白都身着笔挺的西装,手上却都拿了一根棒子,哭丧棒!”
舒逸皱了下眉头:“黑白无常?”沐七儿说道:“你不是不信那些鬼啊怪的吗?这黑白无常可是阎罗王的勾魂使者。”舒逸冷笑道:“这哪是什么勾魂使者,他们是蜀中的一个邪恶势力,为首的叫十殿阎罗,据说他手下有几个得力干净,什么阴阳判官,黑白无常便在其中。”
莫老汉脸上露出微笑,赞许地点了点头。
聂岚问道:“你和他们打过交道?”舒逸摇了摇头:“没有,我也是听人说起过,这帮人专门偷盗刚死的人的尸体。”聂岚不解地说道:“他们偷尸体干什么?”舒逸淡淡地说道:“刚死之人,器官却未必死了。”聂岚这才醒悟道:“你是说他们盗卖人体器官?”
舒逸点了点头,聂岚说道:“他们怎么会在西乡出现?”
舒逸也望向莫老汉。
莫老汉说道:“我也不知道,在三人的全力之下,我自然不是对手,很快我就被他们给压制住了,光棍不吃眼前亏,我瞅准了个空档,没命地逃了。”莫老汉望着舒逸他们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想当时我那速度应该比兔子他爹还要快吧。”
舒逸说道:“你一定怕他们找到瓜棚去,所以就找个地方躲了起来,直到天亮了才回到瓜棚,而当你回到瓜棚时那具干尸已经不见了,对吧?”莫老汉点了点头:“你全说对了。”
聂岚有些不满地说道:“既然你已经逃掉了,为什么不马上报警?”莫老汉望向舒逸,舒逸淡淡地说:“换做是我,我也不会报警,一来报警怎么说?说自己抓好了一具尸体?被黑白无常给打败了?二来,乡下派出所的警察装备并不好,再加上对方都是武林高手,还有干尸这种恐怖的存在,报了警搞不好还会死更多的人。”
聂岚还想反驳,但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她哼了一声:“那就让他们这样逍遥法外吗?”
莫老汉苦着脸道:“那又能怎么样?何况天一亮我就找到了我的大侄子莫栋,他就在乡派出所工作,他听了我的话后整个人都呆住了,他一口咬定我是发了臆症,后来我气极了,还和他吵了起来,最后他同意把这件事情报告戚所长,戚所长听了也觉得太玄乎,交待我别再往外说。”
舒逸问道:“戚所长那时还没有出事?”莫老汉说道:“没有,就是在我向他汇报的三天后,他才出的事。”朱毅望向舒逸:“你和戚所长之间有什么交往?”舒逸说道:“当时我追捕那两个人的时候戚所长给了我很大的帮助,那两个人的行踪都是他提供给我的。”
朱毅轻声问道:“那件案子已经过去了十二年,应该可以解密了吧?”舒逸笑了笑:“老师是想问那两个人是什么人吧?”朱毅点了点头。
舒逸说道:“近规定应该是十五年解密,不过既然大家都认为这些事情与我追的那个案子有关那说也无妨。那两个人是东南亚某国的间谍,我从湘西一路把他们追到了黔州,谁曾想他们竟然躲到了西乡苗寨里,而且我感觉他们竟然对西乡的地理环境很是熟悉,能够在荒郊野岭一藏就是几个月。”
“当时我只知道他们逃到了黔州,进入了苗疆,可却不知道他们躲在什么地方,所以那段时间我把黔州苗人居住的地方几乎都跑了个遍,最后戚所长才提供了线索,说见过两个可疑的人,和我要找的人十分相似,我才在西乡逗留了两个多月,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还是把他们给找到了,他们负隅顽抗不得已我才杀了他们。”
虽然舒逸说得轻描淡写,但大家都能够想像得到当时舒逸和他们一定展开了一场殊死搏斗。
舒逸说道:“这两个人都是为东南亚的某个国家服务的,专门窃取华夏的军事情报,一个叫亚努,表面的身份是珠宝商人,而另一个叫差谋,是个僧侣,不过据其他被抓获的他们的同党说差谋在他们那里还有一个身份,就是降头师。”
朱毅说道:“降头师?南洋传说中的会下降头的人?”舒逸说道:“那些都是子虚乌有的东西,都只是传说。如果他真的这么厉害,也不会死在我的手上了。”莫老汉的一双眼睛微微眯起:“小舒啊,南洋的下降头其实和苗人的下蛊很相似,可以说有异曲同工的效果,这连手法也是十分的相似。”
朱毅说道:“舒逸身上的会不会并不是毒蛊,而是降头?”舒逸说道:“应该不会吧?如果差谋真在我的身上做文章,为什么不用最快捷的方式,而要让这降头潜伏十二年?”朱毅也解释不了为什么,莫老头说道:“小舒说得对,无论是降头也好,下蛊也好,这些人都是有仇必报的主,不可能放你逍遥十二年的。”
聂岚这才知道原来舒逸的身上出现了问题,她说道:“原来还真有下蛊这样的事情?”莫老汉叹了口气:“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聂岚说道:“其实原本是我不信的,可岩花给我露了一手,她竟然在省厅的招待所里捣鼓出了很多的毒虫。”莫老汉眼睛一亮:“她是不是拿出了一个小虫子?”聂岚点了点头:“嗯,看上去这象一只普通的金甲虫。”莫老汉说道:“普通?那可是蛊王,岩花的‘金蚕蛊’,她一定是为了让你相信她的话而使出了她的绝招,召唤毒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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