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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飞皱着眉,盯着墙上的日历。
1965年10月号,星期六,霜降。
窗缝“呜呜“往里灌着寒风,屁股下面是冰凉的火炕。
刚刚穿越过来,杜飞脑中一团浆糊,努力梳理着原主混乱的记忆。
足足十来分钟,他才回过神来,总算大致明白自己现在的状况。
这个身体的原主也叫杜飞,今年十八岁,刚高中毕业,住在京城南锣鼓巷附近的大杂院,有两间房子,拢共40平米。
母亲早逝,父亲是红星轧钢厂的五级铸工,在三个月前,因工伤去世。
厂里给了一笔抚恤金,并同意他接班,进厂里工作。
却因他大病了一场,一直拖到现在。
杜飞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又借着昏暗的光线打量所处的这间屋子。
房顶糊着发黄的旧报纸,墙壁一片斑驳,窗户不是玻璃,是灰突突的窗户纸。
窗下是一片火炕,炕上的铺盖不知道多久没洗了,摸着硬邦邦的,还有一股怪味。
火炕对面的墙角,放着一个带镜子的对开门大立柜,旁边是两个矮柜上面叠放着樟木箱子,还有一张八仙桌和两把官帽椅,桌上摆着老式上弦座钟和一套白瓷茶壶茶杯。
家具都有些年头,也看不出什么木材,在这年代也算是不错的家当。
杜飞活动活动脖子,起身来到立柜前。
柜门上的镜子映照出一个浓眉大眼,却脸色苍白的青年。
头发油腻蓬乱,不知几天没洗了,衣服也脏乎乎的,上下打着好几块补丁。
杜飞对着镜子,使劲揉了揉脸颊。
真实的触感和痛觉令他笃定,这并不是做梦。
他是真的重生到了1965年!
杜飞喉头滚动,咽了一口唾沫,肚子“咕噜”一声,涌出一股强烈的饥饿感。
从昨晚上到现在,原主昏睡了一天,到他重生过来已经十多个小时水米没打牙。
走到桌旁,提了提桌上的白瓷茶壶,里边晃晃荡荡有大半壶水。
杜飞正想拿杯子先喝个水饱,却忽然眼瞳一缩。
在他脑海中竟浮现出一个网格状的空间,并且产生一种感觉,只要他心念一动,就能把手里的茶壶收进这个空间。
下一刻,倏地一下!
原本提在手里的白瓷茶壶蓦的消失,一个一模一样的茶壶出现在他的随身空间中。
这个空间并不大,有了茶壶作为参照,估计也就两米见方。
在空间正中悬浮着一个拳头大的白色光球,暂时不知道有什么用,只在茶壶进入瞬间,光球微微晃动一下,就再没了动静。
又是一个念头,茶壶回到手中。
杜飞兴奋的脸色微微胀红,瞬间想到无数种利用这个随身空间的法子,呼吸都有些急促,更令他口干舌燥,赶紧倒了杯水,咕嘟咕嘟,一口干了。
等几分钟,平复心情,感觉到一股更强烈的饥饿感。
其他的放一边,无论如何先填饱肚子再说。
根据记忆来到外屋,掀开灶台旁边的米缸,探头往里面看。
缸底有一条干瘪的布袋子,伸手提起来,有四五斤重,里边全是棒子面。
用手抓一把,居然直扎手,虽然看着黄橙橙的,但跟后世那种精细研磨的棒子面根本没法比。
杜飞皱皱眉,索性也没打算自己做饭,转身回到里屋就开始翻箱倒柜。
虽然穿的不咋样,但原主家里真的不穷。
原主父亲前年升的五级铸工一个月工资48块5,养活两口人绰绰有余,这些年存了有四百多块钱。
再加上500块工伤抚恤,杜飞一共从立柜内侧的夹层里翻出将近一千块钱,几十张各种各样的票券,还有一只白玉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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