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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鸣接到孙院长通知,周四开始要出去写生几天,让他准备一下。
陆鸣这边的工作让韩乔聿给铺的恨不得一路畅通无阻,根本就没有什么推脱不去的理由,陆鸣略微想了一下,就答应了。
孙院长道:“这次还有几位老先生一起跟着过去,有之前带你见过的,也有新加入的,都是美协的成员,算是一起过去踏青了。你和几个年轻老师主要负责多照顾一下这几位老先生,顺便跟着出去开阔视野……”
陆鸣答应了一声,又问道:“要帮那些老先生准备什么材料吗?”
孙院长道:“不用。”想了下又叮嘱他,“你给自己带一份儿吧,这次选的住处还不错,是在山里的一处木楼上,场地好空间大,你去了多画两张,也让老先生们帮你点评下。”
陆鸣答应了一声,孙院长对他一直照顾有加,他也不跟自己老师多客套什么了。再一个他自己也想出去转转了,哪怕住在宿舍抬眼低头看到什么东西都时不时的想起韩乔聿,这次跟着老师他们出去放松一下心情也不错,就收拾了些画具材料跟着去了。
陆鸣那天洗完澡之后没擦干就躺着睡了,他自己没怎么在意,但是起来之后就有点轻感冒,说话一直都带着点儿鼻音,倒是也不太严重,但还是怕传染给那些老先生们,还是买了个口罩自觉地戴上,尽可能的隔离了一下。
他们是分批过去的,孙院长带着他和几个学生先到了,等到下午那些老先生们才姗姗来迟。
其中有几位是孙院长带他见过的老画家,还有几位不太熟悉,但是也挂了美协的什么名誉会员之类的,显然也是有大贡献的先生。孙院长带着他们过去介绍了一下,陆鸣听着这次来的还有市里有名的大企业家,他脸上表情也淡淡的,没有什么意外,每年像韩乔聿家中这样支持艺术的并不少见。
孙院长安排了一对一的照顾,让学生们对应老先生,结了对子,互相帮助。
孙院长自己都跟一位叫韩俞达的先生一起合住了,这位韩先生以前是做古建筑修复的,孙院长跟他很熟悉,一口一个韩工的喊他。同他聊天的时候很是亲切,指了陆鸣道:“这位,陆锦成师兄的幼子,也不知道你还记得不记得陆师兄了,呵呵!”
韩工立刻惊喜道:“像,像,确实有陆师兄年轻时候的影子!哎呀,一晃过去这么多年了,当初我们一起做永乐宫搬迁那件大工程,真是齐心合力,我至今还记得陆师兄带人去临摹壁画呢,我记得当初你们临了有几个月吧?”
孙院长感慨道:“四个多月呢,那会儿美院的师兄们基本都去了,国画院的老师带着,分院的也去了一部分学生,真是再没见过那样的场面!”
他们谈起过去,又看到陆鸣这样的年轻人,一阵感叹。
陆鸣对永乐宫搬迁的事儿知道一点,他小时候父亲也跟他说过几回,不过都是陆老在多喝了几杯之后跟他得意的提过几回,平时一般不怎么说,他也只知道几十年前有这么一批建筑学家和画家们齐心合力地把一座巨大的宫殿拆了搬到另一处安全地方。
过去太多年了,也没什么人再提起,慢慢也就淡忘了,也只有这一批亲身经历过的老先生们再提起的时候分外亲切。
孙院长和韩工去了二楼书画室,这里早就已经布置妥当,中间摆着一张长桌,上面煮着一壶水,一旁放了各种茶叶和杯盏,另一侧高些的桌子上放了笔墨纸砚,工具都是齐全的。
孙院长和韩工一起坐下喝茶,陆鸣站着在一旁咳了一声,道:“老师,你们聊,我先回房间去吧。”
孙院长点头道:“也好,你回去吃药休息一会,还有一位韩老先生没到,晚上你等等他,他来了你带他在附近转转。”
陆鸣点头答应了,转身离开。
瞧着他走远了,韩工才收回视线感慨道:“几十年了吧,一直没见过陆师兄,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不过看到他儿子还继续画着,我心里也安慰许多。”
孙院长也点头道:“可不是,当初老院长指着陆师兄接班呢,师兄伤了手之后,老院长还背地里哭了一场,难过的不得了。”他倒了一杯茶给韩工,两个人一起慢慢喝了聊当年的事,“不过陆师兄离开美院的时候说了,他一辈子都不后悔在永乐宫的事儿,他能护住那一墙壁画,这辈子也值了。”
韩工也跟着一阵唏嘘感慨。
陆鸣回房间之后吃药睡了一会,起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傍晚,还是一起来的学生敲门喊他去吃饭,这才醒过来。他习惯性地摸到手机,打开看了一下,也不知道是山里信号不好,还是韩乔聿太忙,并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名字打来电话。
陆鸣有些不太适应,盯着看了一会,又把手机揣进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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