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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弗言往后看了一些内容,总算搞清楚语境下,小说名字里的“父女”和对话里的“我爱你”是什么意思。
是篇不伦小说。
许陶然呼吸浅浅,正摇摇晃晃中面朝里闭眼睡得酣恬,脸蛋白净细嫩,一派无邪。许弗言突然不再多看她,却也暗自纳罕她私下里竟有些令他意外的喜好趣味。
这时,手机上方落下一条微信消息。
方晓禾:你看多少了?我这叔侄、舅甥、母子、骨科,应有尽有[得意]
“舅甥”两个字在许弗言心头掠过一丝异样,无奈扶额,原来是这个方晓禾,师姐也不管管她。
他把手机恢复原状,放在许陶然枕边,她们说的看小说,是这样百无禁忌,继而心尖发凉,反思自己,平日有没有哪些举动、言辞会对许陶然产生误导。
火车十几个小时,许陶然大部分时间躺着睡觉、看电视和小说,一路并不是她设想那样临窗看尽东西风光,反而晕晕乎乎受了许多罪。
偶尔也坐起来吃东西,或跟许弗言说话,问他一些关于西北的问题。
向来有问必答,言无不尽的许弗言,试着建议道,“爸爸这有电子书,你自己看,能打发时间,印象也会深刻点。”
“那不要了。”
“怎么了呢?”
“在学校学的教科书和在家里看的书,都是很严肃的,出来旅游,路上随便看点能消遣的小说就行了。学习的时候用功,休息的时候娱乐,我们老师说的。”
许弗言温和澄澈,一副有商有量的样子,许陶然也干干脆脆的,是什么就说什么,天真坦荡。
而且说得蛮有道理,许弗言被噎住,一时拿不出话来答她,也问不出口,只得闷闷点头,“嗯,也对。”
转车到了敦煌,要先找张白鸿。许陶然累得咬牙,幸好她爸爸说附近有机场,回去坐飞机。
以前两人出来都是住双床套间,那天李依依热心帮忙订能看月亮的客栈,订了两间房,许弗言当时没拦着,外加那篇小说确实在他心里横过一道,犹豫后,终究不放心许陶然一个人住,跟前台说,只要一间。
前台见他身边还有个女孩子,提醒,“先生,我们的客房里是一张单人床。”
许陶然闻言,微微睁大了些眼睛。
“噢。”许弗言一瞬尴尬局促,“……两间都要了吧。”
两人休整半天,张白鸿在约定好的时间来酒店接人,先招呼许陶然,“呀,然然,要做大学生了,瘦了呀,更漂亮啦!”
许陶然笑对,“张叔叔好。”
她瞧着,较她爸爸的矜严端正,张白鸿更洒落不羁,有张扬的精气神。
他们从校友成为挚友,据许陶然推测,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围棋。张白鸿是个棋痴,喜欢下棋,尤其喜欢跟她爸爸下棋。上次去京大办讲座,就赖在她家杀了几盘,得味地评价,“就数跟你下棋最有意思。”
这不,把人拉到他家,立逼着许弗言对坐到棋盘前,把许陶然丢给自己老婆孟小南。
孟小南和张白鸿一样,随性健谈,问许陶然一路来会不会水土不服?说自己刚来的时候很不习惯,晚上总是头痛失眠,问她在哪上大学,学什么专业?用当地各色果干招待她。
许陶然尝了杏干桃干,不是发腻的糖味,是水果本身的清甜,眼睛就找起她爸爸来。
许弗言和张白鸿在阳台上隔着棋盘,席地盘腿对坐,亚麻质地的衣服非常柔软,妥帖自然地勾勒出他对棋沉思背影轮廓,深蓝色的衣裳,宽阔的脊背,宁静刚毅,有几许禅意,几许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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