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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她是为了这件事来。
我叹了口气,抬起头对正要往这边走的水秀道:“你先下去。”
“姑娘,可是——”
我没说话,只是看着她,水秀抿了抿嘴,不甘心的转身走了,刘昭仪带来的人也退在门外,门一关,屋子里就只剩我和她了。
刘漓这个人从我第一次见到她,身上就散发着冷漠的气息,就算跟裴元灏在一起,笑盈盈的时候,这种气息也没有改变过,现在谈起这件事,和我在一起,这种气息就更加强烈了。
她低头看着我,冷冷道:“你和皇上怎么样,在后宫里怎么样,我从来都不想管,但我告诉你,扬州的事,你最好不要插手。”
我想了想,还是说道:“昭仪,那几个刺客已经被砍了头,您还有什么不甘心的吗?”
“砍了头?砍了头能把我爹,把我哥哥还回来吗?”
“可现在已经以命偿命了,您的怨恨也应该消了。”
“那是因为你的亲人没有这么冤的死在南方人的手上,你当然可以说得这么轻松!”她的眼睛都红了,恨恨道:“可是我的父亲,我唯一的兄长,都被他们杀了!”
看着她的样子,我的心里也有些发颤,说道:“您,到底还想要怎么样?”
她低头看着我,目光森然:“我想要怎么样,你不需要知道,我不过是看你顺眼,给你一个忠告,南方的事你最好少管,否则——”她低头看了一眼那只还散发着浓郁香气的瓷碗,冷冷道:“皇上的恩赐,来得快,去得也快!”
我的心里一沉,她已经转身走了出去。
“昭仪!”
我急着想要劝她,拼着撑起身子踉跄着走出去,可刚刚走到门口,虚软的身体已经支撑不住倒了下去,我急忙扶着门框,但手腕上的一阵剧痛袭来,顿时整个人难看的跌到了地上。
我抬起头,还想要对已经走远的她说什么,却一眼看到院子外,闪过了几个人。
这次南下是坐船,每天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多少也认识,我一眼就看出,那是跟着申恭矣南下的几个下人。
我的心里顿时涌起了一丝不安。
申柔在后宫对我做的一切,必然申恭矣也知道,所以我对他们一直避而远之,而他看我的眼神,不是我的错觉,也与别不同。
现在,裴元灏已经明白的与我和解,早上甚至是从我的屋里出去的,申恭矣当然已经知道了,却没想到,他那么快就派人来盯着这边了。
想到这里,我要出口的话也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水秀一直守在旁边,这个时候看见我吓得脸都白了,急忙扑过来扶起我:“姑娘,姑娘你怎么了?摔着哪儿了没有?”
膝盖和身上,都很痛,但我也顾不得了,脸色苍白的道:“没事,扶我回去。”
“哦,好,好!”
她半扶半抱着我慢慢朝屋里走去,我忍着身上的疼,回头看了一眼。
申恭矣……刘昭仪……
暗地的对头,明着的对手,我在这扬州,到底还要面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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