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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昭瞅一眼局促不安的云卷道:“屋子可以破,可以小,唯独不能脏!
先生告诉我们说,屋子可以破,那是因为没有钱财,屋子要是脏了,说明这个人已经没有什么上进心了。
我不允许我的兄弟住在猪圈里,也不允许我的兄弟破衣烂衫的浑浑噩噩的过日子。
我们兄弟以后是要干大事的,如果连屋子这种小事都办不好,还干个屁的大事。”
云杨在一边听得胡乱感动,不过,他还是很快就安静下来道:“我们可以帮他们盖屋子,木料,茅草,钉子,绳子我们什么都没有。”
云昭抽抽鼻子道:“我带你们去我家拿。”
云杨尴尬的道:“大娘子不会愿意的。”
云昭怒道:“那就偷好了,我娘找过来,就说是我让拿的,这房子我盖定了。”
“你会挨揍的!”
“就算是挨顿揍,也比他们长年累月的住在猪圈里要好,少说废话,找人,偷东西!”
云舒云卷兄弟两已经泪流满面,半截子黄精掉地上都不知道,只知道张着嘴巴哇哇哭。
云杨在一边笑嘻嘻的道:“我们一起去偷,了不起被大娘子一起责罚!”
云昭本身就没打算自己一个人扛这事,对云杨的表现非常的满意。
不大功夫,学堂里的同窗就纷纷到来了,闻听云昭这个地主家的少爷要带着一群人偷他们家的东西,一个个显得很是兴奋。
偷云氏大房这个念头已经存在他们心中好久了,如果不是忌惮管家云福跟那些粗壮的家丁,早就干了。
云昭居中分配一下,一群人就兴致勃勃的散开了,只留下五六个半大的少年拆云舒云卷的烂猪圈。
春雨下来了,云氏大房的主人就放心了,向来素雅的云娘也有心情拿出尘封已久的绣花绷子,瞅着窗外一束开的艳丽的杏花,一针一线的将杏花的媚态展现在一块蓝色的丝绸上。
秦婆婆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有些难以启齿的道:“娘子,有人偷咱们家堆在大门外的木料!”
云娘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柳眉倒竖,怒道:“云福是干什么吃的?让家丁们捉住贼偷,打一顿乱棍!”
秦婆婆连忙道:“都是学堂里的学生,为首的是咱家少爷!”
“哦,这样啊!”云娘缓缓地坐下,重新拿起绣花绷子道:“去弄清楚,这孩子发哪门的疯。”
秦婆婆匆匆的离去了,云娘瞅瞅窗外的那一枝杏花自言自语的道:“这孩子真不让人省心……不对,我儿从来都不做没用的事情……自家的东西为何要偷呢?
春春,去前院书斋看看徐先生游玉山回来了没有,如果回来了,就告诉先生,他的学生正在当贼偷!”
跟着大娘子学绣花的云春清脆的答应一声就匆匆的跑进雨地里去了。
云娘无奈的摇摇头,就继续将心神放在绣花这件事上了。
不大功夫云春就跑回来了,气喘吁吁的道:“徐先生回来了,他说,可以让贼偷得逞一次,只是事后要追究,决不能放过!”
云娘白了云春一眼,探手掐了小丫鬟一把道:“把话说完,年纪轻轻的就知道说一半留一半,怎么,心疼你家少爷了?”
云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抹着眼泪道:“先生还说,少爷要重罚,其余的一个都不能放过,要让所有的贼偷都记住这顿责罚!”
云娘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重新拿起绣花绷子道:“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
云春膝行两步抱着云娘的腿哀求道:“求大娘子放过少爷吧,少爷很听话,从不干坏事,一定是云杨他们蒙骗少爷,这才干出坏事的。”
云娘低头看看已经开始哭泣的小丫鬟轻轻哼一声,咬着牙道:“这个小王八蛋还真会做人。”
说完就抬腿把云春轻轻踢开。
“去,去,去,你一个蠢丫鬟知道什么。告诉云福,他们想要当贼偷不要阻拦,我倒要看看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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