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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风一把把他推开,嘴角抽动两下,“你他么给我滚远点。”
谢洄年笑了几声,走到大理石池岸边,像一尾鱼一样顺滑地钻进水里,浅蓝色的水面像北风吹动的波涛一样上下起伏。
谢洄年常年不见太阳的皮肤在泳池里像一节纯白色的绸缎一样游动,头顶上的灯光照着他的头发和瞳孔,原本漆黑的颜色被染得有些发浅,立体分明的轮廓让谢洄年此刻看上去有些异域感。
空荡的泳池馆内只有很安静的水声。
贺风喝完半杯酒之后,把手心垫在脑袋底下。
看着还在泳池里游动的谢洄年,非常得意地想,切,不告诉小爷我拉倒,第一时间就猜出来了。
谢洄年没有游多久,可能是对这件事情本身就没什么兴趣,也可能这段时间的接连生病导致谢洄年的身体机能不断地在下降。
泳池里的水是恒温的,谢洄年上岸之后拿毛巾擦头发的时候还轻声咳嗽了两声,声音很轻,急得贺风一下子从躺椅上跳起来,“我靠,你身体还没有好啊?还是刚来这里就又生病了?”
“别这么大惊小怪,咳嗽一两声而已,小问题。”
“不是我想大惊小怪啊。”贺风有些惆怅地叹出一口气,“实在是你这段时间的身体状况不容乐观啊,上次听蒋爷爷说你还吐血了,你又不让我去医院打扰你,急得我一个晚上没怎么睡好觉啊。”
“不过是口腔和喉管里有点血,怎么传成了我吐血。”
谢洄年看着贺风紧紧皱起来的眉头,拍了一下他的脑袋,“你急得一晚上没睡好觉?是通宵打游戏然后想起来第二天还要早起上学才急的吧。”
“……”沉默了几秒,贺风干笑了两声,“哈哈,你怎么就这么水灵灵地把实话讲出来了,不过我真担心了一下的。”
怕谢洄年不相信,贺风还举起了四根手指头非常认真地发誓,“真的,起码担心了半小时,额,二十分钟。嗯,应该有二十分钟的吧,也可能是十五分钟。”
谢洄年有想把贺风从这里丢出去的强烈冲动,但最后只是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行了,上去吃晚饭吧。”
吃完晚饭的时候时间已经接近晚上八点半。
班主任又在群里发布消息,让本班同学明天早上八点准时到酒店大厅集合,贺风小嘴叭叭地跟谢洄年吐槽了几句这种时间安排得极度不合理,跟上课到底有什么区别,说完就窜回自己房间了。
洗完澡,谢洄年站在阳台上吹了一会风,楼层高,夏季漾过来的风有些清凉,谢洄年又掩面温声咳嗽了几下。
身体确实还没完全好透,但也没什么大问题了,而且以目前的状况来看,其实也没什么完全好透的可能性。
毕竟不是身体器官上出现了某个具体的问题,可以非常及时地对症下药。是一系列难以捉摸的东西连带着生理反应,是难以扭转的命运,才导致他身体状况的多变和虚弱。
抬头望着天空上那一轮皎洁浩瀚的明月,谢洄年伸出手去,站得这么高,仿佛又离它更近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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