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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好。”赵长卿笑,“什么时候我过去瞧瞧,若合适,我就买下来,以后住得也近。”如今一家子住着亲近,以后长宇娶了媳妇,总在娘家住着不是常法,赵长卿自然要早做打算。
“阿白与他家极熟,今天就方便,我让阿白陪咱们去。”
李郎中太太是个颇为客气的人,尤其这几年与苏家相处的不错,道,“这宅子是一来帝都就置下来的,转眼住了大半辈子。家里子弟没人在帝都,放着荒废未免可惜。就是着家仆看管,一则每年也要花销,二则,宅子哪,越住越有人味儿。这临走,我跟老爷商量了,还是要寻个懂得打理宅子的人托付,哪怕少要几两银子,人也得可靠。”
李太太请苏先生与赵长卿游园,园子里每株花每棵草,李太太都说得上来历,每块山石每道篱墙,都有出处。有这样的主人,可见平日对宅子的用心,赵长卿看得满意,她对花木亦有了解,很能与李太太说得上话,两家当天就定下来了,三千五百两,李家过两个月就腾宅子。
楚渝听说赵长卿买宅子的消息,不禁轻轻叹了口气。
欧阳青峰,不,如今他又用回了苏俊山的旧名,苏俊山道,“你这样拖着不是个法。”
楚渝打算借一下前人的经验,问,“师傅,你是怎么与苏先生和好的。”
苏俊山眼睛向上,拿出把牛吹上天的本领,道,“哪里用和好?以前她是没认出我来,我把真容真貌一亮,阿白他娘那眼泪刷就下来了,哭着喊着再不许我抛下她离开。”
楚渝直接消化不良,他是早知自家师傅老底的,道,“先生没嫌你这张脸不好看?”
苏俊山鄙视弟子,“男人重要的是内涵!学识!本事!绣花枕头好看,有啥用!”
楚渝直接觉着与自己师傅无法交流。
楚渝想着总要创造个与赵长卿相见的机会,也好解释一下先时的事,奈何赵长卿不大常出门,直至过年,也没等到时机。
楚夫人道,“要不要给赵家备些年礼?”
楚渝道,“还是备上一份,我过去瞧瞧。”
楚夫人发间花白,早无先前贵妇人的威风,只余平静与安然。哪怕如今在帝都,她出门的时候也少,问儿子,“人家赵姑娘是不是不大愿意啊?”
楚渝还怪自信的,“没有的事,卿妹妹或者是有些害羞。”
楚夫人道,“咱家也是有苦衷的,你好生与人家赵姑娘说一说,她不是不通情理的人。年前咱们去庙里给你妹妹做个道场,你记着些。”
“母亲放心,我已经打发人去庙里说了。”
不论是悲是喜,时光匆匆而过,年下凌氏还念叨了远在老家的长子一番,转眼便是上元节,这是皇帝登基后第一个万寿节,又是宋太后的千秋,自然大贺。
赵家的女眷头上都有诰命,还有资格去宫里朝拜给宋太后祝寿,只是诰命品级不一样,站的地方也不同,赵长卿在最顶级的诰命圈子里,见到了楚夫人。这还是十余年后第一次相见,楚夫人老的赵长卿一时没敢认,楚夫人笑,“我是老的你认不出了,你是长大了。”
赵长卿道,“人都有老的那一日,宁静淡泊比什么都美。”
楚夫人有心替儿子说两句话,只是场合不对,便与赵长卿闲话几句,就到了进去请安的时辰。
宋太后格外问了问赵长卿的身体,得知她身子大安,道,“公主时常念叨赵夫人,既然夫人身子已好,节后来宫里继续做公主的先生吧。”
赵长卿自然应是。
五公主一身大红衣裳,跟个红包包似的,还朝赵长卿眨眨眼。赵长卿不禁浅笑。
待领过宴,上元节正日子是在宫里赏的灯。灯市一共五天,翌日晚上,赵长卿带着弟妹出去赏灯。灯市上的灯,绝不能与宫里精工细作的比,只是却多了几分人气。这样热闹的夜晚,人人脸上带着笑,自己也会高兴起来。
赵长喜买了七八个灯回去给家里人看,还分出来,这个是给母亲的,那个是给父亲的,这个是给祖母的,那个是给大姐姐的……总之,一家子都想到了。童言稚语,能把人的眼泪笑出来。
凌氏笑,“一看就知道,从小不存财。”
赵老太太笑,“长喜多周到哪,一家子都想到了。”
赵长喜对赵蓉道,“二姐姐,你不与我们去,灯市可热闹啦!外头的元宵也好吃,比家里的味儿好!是不是,二哥?二哥吃了三碗元宵!”
赵长宇正是要面子的年岁,道,“那一碗还没你的拳头大,我吃三碗怎么啦!”说得他好像饭桶一样。
赵长喜比了比自己的小嫩拳头,认真的说,“是我两个拳头的样子。”
赵长宇不想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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