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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样一摇头,更叫崔旻心中喜不自胜:“真的吗?那你将来愿不愿意……”
他忽而意识到这样问不妥。
薛成娇身上还有孝,而他呢?尚未立业,年纪又小,崔婉虽然不是他同房头的姑姑,可毕竟也是骨肉至亲,他纵然不必守孝,现如今也不是该谈婚事的时候。
更何况,朝堂上局势不稳,谁能保证明日会是什么样的一番光景?
这个话,他不能再说下去了。
今日所作所为,已然是表白了心迹。
如果不是薛万贺闹了这么一出,他还不知道要等到何时,才能有所作为。
他相信,成娇的心里,一定是清楚的。
明里暗里,生活起居,他做了很多,高子璋说过,刘光同也说过。
聪明如成娇,怎么会不知道呢?
薛成娇大概是觉得这个话茬儿有些不大对劲了,脸上犯了难色,退了两步:“表哥,我先进去了。”
崔旻嗳了一声,嘴唇动了动,显然有话想说,可是又挠了挠头,所有的声音都咽了回去,点头应了她一声,就目送她进去了。
燕桑陪着薛成娇一路往住处回,走了半道儿,她还是没憋住:“姑娘,刚才的事情,以后可不能再有了。”
若换了旁人,薛成娇此时必然恼了。
可是燕桑是为她好,薛成娇心里知道。
于是面上便只是平平,面色未改,嗯了一声,反手握上燕桑的手:“刚才的事儿,可不要与人说起,邢妈妈那里也千万别提。”
燕桑应声答应下来,知道薛成娇这是怕邢妈妈要说教一番。
其实就算薛成娇不叮嘱,她也不可能说出去。
“姑娘,我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薛成娇的脚步微微一顿,跟着又想了一会儿,索性就直接站住了脚,侧目看向燕桑:“咱们之间没什么不该说的。该说的,你固然直说,便是你觉得不该说的,我听了,也绝不会怪你无礼。”
燕桑稍稍放下心来,才敢说出后面的话。
只见她握紧了薛成娇的手,眉心微蹙,启唇轻叹道:“大爷的心意,姑娘该很清楚了,那姑娘的心意呢?”
薛成娇一怔,万万没想到她是要问这个。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
燕桑摇了摇头:“也不是突然,只是我做奴才的,没有资格过问主子们的事情,所以心里一直惦记着,可又不知道怎么跟姑娘开这个口。”
她话音才落下,薛成娇的脸色就黑了黑:“这是什么话?我拿你和魏书都是当最亲近的人来看,主仆也是说给外人听的罢了,你若自己个儿也要这样想,我可要生气了。”
燕桑心头一暖。
从小到大,因为家境贫寒,她不知道遭受过多少白眼和冷待。
年纪还小的时候,她就跟着父亲上街去乞讨过。
应天府中富贵云集,一日也能讨来不少的赏钱。
可那毕竟是乞讨来的,在她的心里,是不光彩的,是接受了施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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