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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大老爷的话,沈枉本队就在平户,其余几个大伙浙江和福建都有。”
说到“平户”,屋中除了汤山之外,众人脸上都有疑惑的神色,历韬迟疑着问道:
“大人,平户这个地名未曾听过啊?”
看到王通示意,汤山又是开口解释说道:
“各位大人,平户就是倭国南边靠西的一处,距离南直隶和浙江近些。”
“沈枉能动用多少兵,多少船?”
“……小人入伙的时间短,一直只能跟着二道浪吃点剩饭,不过听说五年前九州大名与四国大名争战,邀沈枉帮忙,沈枉率领船四百,六千五百人前去助阵,倭人大名都大为惊恐……”
很多事情,王通在船上都已经了解,这次在众人面前问答,不过让众人了解的更加详细而已,可再听到这些,忍不住叹了口气。
“刘勇,老实呆在宅院里不要出来,或许有用你的时候,若是胡思乱想,砍脑袋算你的幸运,带下去吧!”
海猴子连忙磕头谢过,又进了轿子,被亲兵抬出去,且不说外面看热闹的人看到轿子抬出去,又要怎么胡思乱想,这人一走,屋中离开就开始议论纷纷。
众人谈论,王通却开口先问汤山说道:
“送往广东的三十万两银子什么时候能到?”
汤山大概盘算了下,开口说道:
“听来往的海商们说,今年海上风好,也没什么大浪,这么算,八月到广东还是有把握的。”
海上行船,意外太多,汤山也不敢说什么太肯定的话,王通点点头,边上的谭兵沉声说道:
“大人,沈枉这边若是在平户,他船多兵多,到时候渡海而来,胜了就上岸劫掠,败了就上船遁逃,咱们还真拿他们没有办法。
“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道理,咱们手里满打满算不过六七千能用的人手,天津卫处处布防值守已经窘迫,那里还有这么多的力量放在海边,要是这般牵扯,恐怕还有别的乱子……”
“大人,这次偷袭仁川颇有效力,要不纠集船只再去一次仁川?”
谭兵开了这个头,众人七嘴八舌的都开始说起来,王通摆摆手,肃声说道:
“要是在海边建立万全的防线,最起码扩军两倍,战船如今造不出来,只能用炮台和火船,这又要耗费人手,如今咱们这些人已经钻了许多空子,再扩军一倍,还不知道在兵部和朝廷引出什么麻烦来。”
大家都知道这个情况,王通又是说道:
“沈枉能在那边动员近万人的力量,即便我军精锐,若要求歼灭,怎么也要派出五千兵马,这样的队伍奔波海上,万一有个闪失,承受不起。
听王通说完,众人的脸色都沉了下来,的确是实情,可不能坐视大敌在外,自家却无计可施,只能坐等对方动作,这让人很不舒服。
“难道,就没办法了吗?”
“你们忘了船厂那边正在造的战舰了吗?”
“……那边的船厂今年最多能造出三艘,咱们的水兵还不足,等一切配备完毕,怎么也要三年后,那沈枉会让咱们等这么长时间吗?”
听到下面议论纷纷,王通举了下手,屋中安静,王通开口说道:
“也不必太过忧心,俞老大人说过,戚大人也说过,海盗纵横海上,依仗的是船,可若没有岸上补给食物淡水,他们什么也不是,想要滋扰天津卫,从倭人那边长途跋涉而来不可能,要补充,要休息,不能在海上,而这周围又没有海岛供他们停驻,所以若来,必在以天津卫为中心向南向北某处隐密港口。”
屋中安静之极,听王通娓娓道来,王通继续说道:
“沈枉经常来往天津卫,他的船队也是就近调度,他肯定在附近有一个港口,或在永平府,或在辽镇,或在山东。我们不知道这港口在何处,但吴大吴二一定能打听到,找到这个地方,拔了它,在陆上来往几百里的地方,我们肯定比船快!!”
这番话说完,屋中人脸上忧色去了许多,马三标用拳捶了下手心,恶狠狠的说道:
“什么劳什子三水王,到了岸上,还不是被咱们大军推平的杂碎。”
众人哄笑,王通摆摆手说道:
“这么做,终究还是被动,但咱们也不是这一个法子,你们以为本官送几十万两银子去广东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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