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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美梦终将破碎你将作何选择（第2页）

说起掌控水的力量，余渊身负的古龙大权正是水之大权。

也就是说，黄泉所说的故人很可能就是余渊，这也能解释她为什么会问：是否在哪里见过。

但余渊获得「古龙大权——水」也不过是十几分钟前的事，怎么可能会和黄泉…见过……

“……！”

余渊又是一惊，脑海中冒出了一个可怕的猜想：莫非……黄泉的回忆来自未来？

没等余渊消化这些信息，黄泉便再次看向了他：“我可以再问你一个问题吗？”

“我…时常会忘记一些事，因此比起回忆，我更习惯用「感受」去捕捉些什么。答案正确与否不重要，重要的是当下的反应。”

黄泉忘记了很多事，是记忆混乱吗？又或者是其他什么原因呢？

余渊想知道更多，他点了点头，“可以。”

黄泉转身看向了走廊的尽头，目光很是深邃，似乎在看很远的地方。两秒后，她开口道：

“如果有一片巨大的梦境，它足够逼真，逼真到与现实无异。那里没有生死离别，每个人都能收获应得的美满与幸福，并永远快乐的生活下去。”

“请问，你会愿意栖身其中吗？”黄泉看向了余渊的双眼，等待着对方的回答。

余渊几乎没有犹豫，直接答道：“会。”

梦境与现实的区别就是真实与虚妄。

梦境中存在理论上的美好，人人都能拥有的那种美好，但它是虚假的。

而现实更多的只有麻木。现实中的少数美好来源于自由，来源于无知，它很真实。

对于拥有自由的人，他们不需要在梦中寻找美好，因为他们已经过得很幸福了。对于无知的人，他们的幸福很简单就能满足，也不需要在梦中寻找美好。

于是，这部分人会因为不需要梦境，且梦境虚假，而选择不会栖身其中。

不仅如此，这部分人有些还会因为利益而将自已的理念强加给别人。

如此一来，绝大多数人都会认为美梦是种精神毒药，沉溺其中便是自我麻痹。

但余渊不这么认为。在他的上一个人生中，苦难充斥着每一个家庭，绝大多数人们的未来一眼就能望到头。

「活的不如豢养的牲口」

在这样的命运下，美梦是救赎，只有沉溺其中才能感到片刻美好，才能让人意识到成为人的幸福。

如今，有一片逼真到与现实别无二致的梦境摆在面前，他又怎会选择不沉沦。

因为没有，所以想要体验；因为痛苦，所以想要沉沦。美梦就是这样，哪怕是假的，对于很多人来说也是一种奢侈。

黄泉能看出眼前的少年有故事，但她没有追问，只是轻轻叹了口气，说出了后面的话：

“那…倘若这美梦注定支离破碎，任何事物都将离去，朋友，爱人、陌生人；然后是轻快的风、飞翔的鸟儿、群星…最后是你自已。”

“每一个人，他们记忆中的每个人，那些笑容和眼泪，完成与未能完成的约定…最后都迈向既定的终局。如果在启程之初，你便已知晓此行的终点……”

她再次看向了余渊的眼睛，“请问，你还会踏上这段旅途吗？”

也就是说，这所谓的美梦终将破碎，一切的一切…从一开始就是在不断失去……所做所为皆是徒劳吗……

因为已经提前知道结果不好，所以从一开始就选择不去做吗……

不！不是这样！

这种问题，余渊早已有了答案：

“赫克托尔知道…王国终将陷落，阿喀琉斯也明白…自已正在走向死亡，但他们二人，依然义无反顾的踏上了战场。”

“在这个一开始就注定是悲剧的故事里，没有一人为此动摇，他们如此……我，亦是如此。”

余渊眼神坚定，将手握拳放置胸前，毫不动摇。

即使结局早已注定，他依然会选择踏上旅途；即便这世界早已无法拯救，他依旧会选择成为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