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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然左思右想,最终决定带霍珩先去宾馆。
总要给他一个躺的地方才行。
她先是去药店买了镊子酒精棉花纱布等一系列东西,然后又去超市买了些干净毛巾。
夜色下,车子在路上疾驰着,郊区的夜晚车辆非常的少,没有闹市区那么的繁华喧闹。
很快车子停在了一家宾馆门前。
那间宾馆看上去很小很破,而且招牌上面用廉价的霓虹塑料灯写着,一个小时99元,包夜199的字样。
那刺眼的紫色和粉色在夜色显得格外的暧昧。
这种小宾馆一看就是专门给情侣用的。
聂然从车里下来,然后钻入后座里,把黑色西装重新给霍珩穿上,那大片的血迹必须要遮住才行,不然连这种地方都不会收留他们。
她把霍珩的西装领子竖起,将他苍白的唇色给遮住后,才把他从车座里架了出来。
晕过去的霍珩将重量全部压在了聂然的身上,要是在前世这个重量对她来说当然没问题,可现在她这个年龄以和身体,拖着一个比自己大一轮的男人,真和拖着死猪没什么差别。
她吃力地架着霍珩,踉踉跄跄地走到了柜台。
“我要开一个房间!”聂然刻意压低了嗓子说道。
屋内同样昏暗的暗紫色的霓虹光线照着,柜面上的老板看了眼被聂然架着的男人,像是神志不清的样子,这是女强男?
现在的小姑娘都这么生猛啊。
“这个人他怎么了?”那老板其实本身只是想调侃一下聂然。
但聂然以为他是怀疑到了什么,强装冷静地道:“他喝醉了。”
“真的假的?”
那老板明显不信,喝醉的人哪里这么安静,只有喂了药的才会这样。
他在这里做了好多年了,有些男的抱着女孩儿开房间时,那女孩儿睡得死沉死沉的,一点知觉都没有,一看就是被下了药了,所以对于这种情况他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但今个儿倒是让他大开眼见,居然是个女的拖着一个男的来。
那女的看上去小小一只,估计是未成年,不过未不未成年倒是无所谓,反正来这种地方的基本上都是未成年。
没钱住酒店,但是又架不住男人的哄骗,结果就找这种地方。
聂然看那位老板趣味盎然的用目光打量着霍珩,她从霍珩的西装口袋里掏出了一叠钱直接丢在了柜台上,“现在你觉得是真的还是假的?”
那厚厚的一叠钱最起码有两千块,见钱眼开的老板这下哪里还管强不上强上的问题,连连点头,然后双手奉上了房间的钥匙。
“真的,真的!请,楼上请!”
聂然很是艰难地托着霍珩一步步地走向了二楼。
好不容易把这位重的和死猪差不多的男人丢进了床里后,她急忙锁好了房门,然后重新将霍珩的西装和衬衫脱了下来。
这是她第二次脱霍珩的衣服。
只是这次却没有了第一次那样悠闲的欣赏着他的身材。
因为他伤的实在太重了,就是到现在,他的肩头还在流血,源源不断,像是要把整个身体的血全部流空一样。
聂然将他翻了个身,露出了背部。
肩头一个血窟窿赫然出现她的眼前。
当初要不是霍珩替自己当了这一枪,现在躺在这里的就该是她了。
不过,她宁愿是自己躺这里,这样总好过架着他上楼梯。
实在是太累了,简直要断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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