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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恰也是在这时,婆婆的咒声已经消失,似乎婆婆都被震憾了一下,表情诧异:
怎么说呢?
倒也不是不行,就是有些感慨,这个孙子,到底还是跑偏了……
……
……
当然,跑偏是跑偏,有效是有效。
那庞大的黑色身影,在受了胡麻这一拳与那滚滚阴雷的轰击之后,黏连起来的庞大身躯,赫然也有了隐约的溃散征兆。
而胡麻则是趁机继续念诵消咒,那丝丝黑色怨气消失,它身的阴气便已经没有那么多,甚至开始,有一只一只的纯粹阴体,从它的身掉落了下来。
这些纯粹的阴体,身体抖着,时而化作人影,却瞧不清楚,迷茫无助。
正是这绝户村子里面,已经被消去了怨气,也摆脱了那古怪东西影响的村民阴魂。
随着这些村民的阴魂从它身掉落,那巨大的佝偻身影,也已经变得更加佝偻,颓丧,越来越小,这东西在绝户村子里足足养了十年,才堪堪成形,如今却以飞快的消退。
若要形容,那便是好容易养出来的一柱道行,正在快速的消失。
胡家的神光消孽咒对这东西来说,倒有些像地瓜烧的纸钱用来买活人的命。
当然,地瓜烧买人的命时,没人能反抗她,甚至察觉不到,但这东西却分明凶戾至极,虽然他身掉下来的阴体却越来越多,但剩下的部分,倒是开始变得更加灵活。
胡麻甚至看到,那一团散乱的阴风之间,脸色铁青的石匣子村族老,正向自己拼命的叫嚷起来:“何其苦也……”
“你们一家子已经害得我们出不去,如今还要害得我们成不了仙不成?”
“……”
这样的鬼东西,还说什么成仙,你是认真的?
胡麻心里想着,一双眼睛,只是死死的盯着那个东西。
果不其然,消咒对那东西的打击是极大的,随着身的阴体掉落,它已经越来越有些支撑不住,身体已经开始垮塌了下来。
可是那位族老连哭带求的脸,却也现出了愤恨之色,似乎是感觉到了这危机临头的感觉,竟是忽地大吼了一声,奋起余力,直向胡麻扑了过来。
这会子的它,看着已不像人形,倒像是一块软软的黑色湿泥,又或者说,只是一块活了过来的太岁血肉,以那位族老及少数族人的阴体为支撑在这世间活动着。
它扑了过来的途中,还在不停的蠕动,将那刚刚从它身掉掉落下来,兀自迷茫的阴魂,用力的向自己体力拉扯。
浓烈的血腥味自而下,灌入了鼻腔,让人在本能层次,生出了无端惊怖。
终于舍得撕下皮来了?
但出同在这一刻,胡麻骤然抬头,死死看向了它,竟是不躲不闪,心间森然:可我已经对付过比你还要厉害的东西了……
“……”
迎着扑过来的这东西,竟是不躲不闪,将这诡异而凶戾的东西视若无物,但手里却已揭起了一只火折子,靠近了蜡烛,将这蜡烛点了起来。
蜡烛初初点燃,只有一豆火苗,不蕴任何法力。
虽然有了胡麻的坛法力护着,不会被周围混乱的阴风吹熄,但也只是正常的燃烧,看起来微乎其微。
但在烛光照亮了胡麻的脸时,那向了胡麻扑过来的庞然大物,却莫名其妙,在这火苗升腾起来的霎那,便忽然静止在了半空,仿佛忘了扑到胡麻的身。
反直观的一幕出现,明明那凶戾的族老,只需要笔直的向前扑来,便会将胡麻扑倒在地,但偏偏随着烛火亮起,它便僵在了地,仿佛是这一豆烛火,将它挡在了外面。
……
……
周围一时风都消失了,只有胡麻的咒声,荡向四方的石碑,又回荡进了村子里。
听起来无处不在,神圣而肃穆。
村子里面,无论是四下里飘荡的怨魂,还是那村子深处庞大的佝楼身影,皆已经在这咒声之下,快速的消融,蒸腾着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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