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篮子和李金香听了菊花的话觉得有道理,连连点头刘小妹撑得动不了了,也不说话,骨碌转着一双大眼瞧瞧这个,又瞅瞅那个。反正她的茶饭还过的去,菊花今儿教的她都记住了,也不难学么。
杨氏笑道;“甭说你小女娃了,我烧了几十年的饭,你郑叔都说,根本不抵菊花烧的一半好吃。你呀,也别急,慢慢地尝试着烧,日子久了就烧得好了。我菊花就喜欢捣腾些新鲜的花样儿,我也不管,她还就捣腾成了哩。”
梅子听了连连点头。
吃过饭,杨氏把一群小女娃赶走,叫她们去说闲话儿,自己跟郑长河收拾碗筷。
几人吃饱喝足,懒洋洋地坐在院子里,一边晒太阳,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做活计说闲话。
梅子笑道;“我要走走。吃得太饱了哩,坐着堵得慌!”于是站着晃荡起来。
篮子瞅着她们几个的样儿,很不好意思地抿嘴笑道;“瞧我们跟饿死鬼投胎似的,吃得这样撑,叫菊花笑话。我逐年的时候都没吃过这么多哩—我娘烧的可没菊花烧的好。”
李金香跟刘小妹也都吃吃地偷.笑,觉得丢人吃的时候不觉得,吃完了晓得丢人了。
刘小妹揉着肚子满足地说道;“我家只有杀猪的时候,我才能这么放开了吃。我哥哥平常弄到好的也总是先紧着我,可是我觉着长这么大,还是今儿吃的最爽快了。”
她在家是老闺女,生了四个哥哥才生这一个闺女,爹娘自然是宝贝的很;加上她也勤快,所以哥哥们都是护着她的。
菊花轻笑道;“瞧你们说的,想那许多做啥?有的吃就不要客气。
往后你们有好吃的也想着我就成了。”
说着又把上次赵大嘴送了一只老鳖把她,她毫不客气地拿回来烧了吃个肚儿圆的情形跟她们说了。听得几人大笑起来。
刘小妹兴奋地说道;“菊花,这是真的么?我哥哥们最会摸鱼摸黄鳝了,到明年春上我可要来找你教我烧这些。我烧得也还好·就是辣。可我总觉得跟你今儿烧的比少了啥味儿。”
菊花问道;“你是不是放了辣椒盖上锅盖老是煮?”乡下人觉得“鱼烧千滚,吃到肚里安稳”,却不知那样把肉都烧老了·鲜味也烧没了。
刘小妹连连点头,眨巴着大眼睛说道;“不是说‘鱼烧千滚,吃到肚里安稳,么?我娘说要多煮煮·吃了才不容易生病哩。”
菊花便告诉她不可烧太久了,熟了就行,那样肉嫩,味儿也鲜。
梅子歪着头不信地问道;“那你烧猪头肉和猪下水咋烧那么长时候哩?听说还要在锅里焖一夜?”
菊花听了傻眼她也不知要咋跟她说。见她们全盯着自己,想了半会儿,组织了下语言,才对她们说道;“这黄鳝跟鱼,都是好烧的,放些姜葱炒炒也就能去掉腥味;可猪头跟猪下水本就脏的很要不咱们往常都不吃哩就算洗干净了·烧的时候也得用重料,细细地煮透了,烧得酥烂,味儿才香。时辰短了可不成。”
篮子手上缠着帕子,把纳鞋底的线绕在手上使劲扯紧·一边笑道;“瞧瞧,想烧一手好茶饭可不便宜。这到底要烧多久,不光要瞧烧的是啥东西,还得靠自个把握!”
菊花赞叹地瞧着她说道;“是这样。不过做多了,也就晓得了—‘熟能生巧,么!”
梅子对刘小妹道;“我不管,要是明年你哥哥摸到了黄鳝和老鳖,可得叫我也尝尝。菊花说好吃,这东西怕是真好吃。咱们往常竟然都不喜欢吃·真是呆子。,,刘小妹连连保证·要是她哥哥弄到这些东西,一定先拎到菊花家来·也把她们都叫来,一边跟菊花学着烧,一边尝这菜。
说的几人都满心地期盼起来。要知道这东西只有男娃子多的人家才能经常弄到。大人们是忙得没工夫,女人更不会去弄这些。
菊花更是两眼放光。她家人少,哥哥如今又在读书,哪有那么些时间弄这些。要是刘小妹的哥哥会玩水,那这些东西想必不会缺了。再说,赵大嘴不也说要多抓些把她么!
梅子笑着对菊花道;“今年杀年猪,怕是家家都要把猪下水给留下了。往常都是胡乱煮煮,有些人家干脆扔了。今年他们都要来找你问咋弄哩!”
菊花一愣,很快她就微笑道;“这有啥,我教你们洗就是了。留着过年吃,可不是能添好几个碗?”
这秘密怕也是保不长的,留着不说也得罪人;等田地都开出来、猪也养起来了,怕是她家也没工夫做这小生意了。反正当时也是为了赚钱救急的,如今有了些本钱,日子没那么难了,自■能叫钱蒙住了眼睛。有句话咋说的?哦,是“该放时得放手”么!
这乡下这么穷,自家就算再有钱也没啥意思·还不如叫大家都好过些,也有趣,不是么?这小青山这么美·她也不想搬进城去住,当然不能跟村里人太疏离,远亲近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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