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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科巷。”
白杨挂了电话,换鞋出门。
“小杨你中午回来吃午饭吗?”老妈从房间里探头出来问。
“不回来啦!”
“那下午早点回来!你还有两套卷子没做呢!”
“知道了知道了!”
白杨打开门下楼,腾腾腾的脚步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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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梅花山庄到新街口需要坐二号线,从苜蓿园站上车,到新街口站下车,白杨一路从小区大门出来,沿着苜蓿园大街往地铁站走,路边都是碗口粗的樟树。
都说南京满城遍种梧桐树,但梅花山庄这一块只有樟树,又矮又细,沿着苜蓿园大街人行道走一公里,到中山门路上,一人合抱那么粗的法国梧桐就多起来了,绿化带里的梧桐树长得枝繁叶茂,都是几十年的老树,跟白杨比都是爷爷辈。
九月份的南京仍然很热,白杨穿着一件白色体恤衫和一条米色的八分休闲裤,拐到中山门大街上时已经晒得满身是汗,路上来来往往的都是行人,今天周末不上学,但仍然有穿着校服的学生三三两两地骑着自行车,短袖的大爷大妈拎着超市里发的布袋或者菜篮子,袋子里塞着鸡蛋大葱,还有换成短裙和热裤的年轻姑娘,露着白得耀眼的大长腿。
当白杨穿行在人群之中时,他觉得这是个年轻的城市,满大街都是漂亮的长腿。
但看到法国梧桐白色粗糙的树皮,他又很清楚它的古老。
手机嗡嗡地响,白杨掏出手机看了一眼,何乐勤在微信上又来催了:
你到了没啊?我等得花都谢了。
白杨低头给他回复:
马上到!
对白杨而言,只要出了家门,那无论身处哪个位置,都是马上就到。
何乐勤:你快点,我刚刚看到一个特别潘西的妹子!
白杨:来了来了。
他熄灭手机屏幕,把手机揣进口袋里。
苜蓿园地铁站入口到了,白杨挤进下行的自动扶梯,很快就消失在茫茫人流中,二号线是南京市最繁忙的地铁线之一,是这个城市的交通主动脉,人群就像血液一样在动脉中流动,他们是城市的生命力来源,而白杨则是这百万血细胞中的一份子。
南京,是一颗巨大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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