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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文升景泰二年进士,刘大夏天顺八年进士,两人都可谓是四五朝的元老,在弘治年间,更是与王恕合称为“三君子”。
这些人都是在弘治中兴起了举足轻重的作用,朝中的威望更是一时无两,今年三月,二人因皇上荒诞误朝,连续上书弹劾,甚至将皇帝都骂的狗血淋头,并多次乞求罢官。
可让人寒心的是,正德皇帝不但没有思过,竟听信八虎的谗言,真将二人罢官。
五朝开济的老臣衷心,竟然就这么暗淡的离场了,怎能不让人寒心?自那时起,无论内阁还是六部,都已经对八虎憎恨到了极点。
但是他们都忍住了,吸取上次的教训,这一次绝对不能失误,一定要将八虎置之死地!
所以当朱厚照派王岳和内阁谈判的时候,内阁根本就没给朱厚照一点面子,并且商量第二天直逼中宫,不杀八虎,誓不出宫。
夜深了,焦侍郎夜下独饮,一封密报早已经交给了锦衣卫指挥通知钱宁,他在赌,某种程度上,焦芳和陈瑀是一样的。
他们都是在利用刘瑾。但是焦芳和陈瑀又不一样,因为同时他也在被刘瑾利用着。
“大人,您料想的不错,那刘太监今早真去找了陈廷玉。”焦芳旁边有个小吏恭敬的道。
“恩。”焦芳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等小吏走开之后,他才自言自语的道:“陈廷玉啊陈廷玉。”
当刘瑾看到锦衣卫送来的情报之后,立刻召集了其余几个老虎,哦,现在这样子也谈不上什么老虎了,到多像个过街老鼠。
刘瑾看着这七个没用的东西,气就不打一处来,除了能讨的朱厚照开心之外,你们还有什么理想和报复?真是恨不得让外廷将你们除掉。
只是现在他断然不会这么说,毕竟他们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换了鄙夷的神色之后,刘瑾便开口道:“各位,外廷欲将我等置之死地,确实他们也做到了。”
他说到这里,谷大用几人神色愈加的黯然起来,刘瑾看在眼中,也不说什么,抱着手道:“但是皇上待我等不薄,想将我等调南直隶。”
苗逵点了点头,确实,当他们知道外廷的手段之后真是怕了,所以调南直隶是他们几个能想出的唯一办法,皇上确实待他们不薄,也同意了这个意见,并且让司礼监掌印太监王岳去和外廷协商。
“可是,今天老夫从外廷那边得到了消息,他们态度十分的坚决,不看到我等的人头,绝不善罢甘休!”刘瑾这一句话又将那几个太监吓的面如死灰。
高凤道:“那当下怎么办?不若我等逃了吧?总比丧命于此好。”
高凤说完,剩下几人纷纷同意,大为赞同高凤的意见。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我们能逃哪里去?至于解决的办法,陈瑀陈大人已经替我等想好了!”刘瑾说完之后,那七个太监都痴呆了。
丘聚感激涕零的道:“还是陈大人宽宏大量,若是能逃过此劫难我一定认陈大人为爷爷。”
刘瑾之所以将陈瑀提出来,是因为这一切都是陈瑀的安排,刘瑾也能猜到,陈瑀怕是想要在太监群体中塑造自己的威望。
这无可厚非,什么都没有保命重要,他接着道:“所以若真是能安然度过这劫难,我等一定要好生感谢陈大人。”
这句话是他自己替陈瑀说的。
正德元年的十月,注定是个不平静的月份,京师内,外廷和内宫的角逐已经到了白热化,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外廷那边忙着斩鸡头拜把子不除八虎誓不罢休。内宫中几个太监也恨不得同穿一条裤子,一起弄死外廷那群老匹夫。反正两个集团内部从来都没有这么高度统一过。
北方也颇不平静,自从固原失利之后,小王子一直伺机想找回场子,可是边关已经被杨一清布置的如同铁闸,他们竟寸步都入不得关内!
要说平静,怕现在只有陈瑀了,此刻的陈瑀正悠然的和房小梅对弈。
“将军……”房小梅笑盈盈的道,“第三局了,今天你已经连输了三局了。”
“额……技不如人啊!”陈瑀笑呵呵的道。
“骗纸,明明心中装着事,干嘛非要绷着自己。”房小梅又将棋局摆了起来了,“看你举棋不定的样子,我就知道你的心此刻早已经飞到皇宫去了,偏还装出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
“额,什么都瞒不过你。”陈瑀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担忧,他道,“今天很重要,如果刘瑾他们没有成功,那之后的路会越来越难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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