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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睿攻破罗平的消息两日之后传到京都,知道自己被崇睿摆了一道的赵文修,并未在小兵潜逃当日将事情告知崇德,而是私自按了下来。
大殿之上。
崇德面如死灰的看着在殿前嚎啕大哭的秦顺,心里一团乱麻,不知如何是好。
秦顺指着赵文修的鼻子破声大骂,“赵文修,你我同朝为官,你如此见不得我好,我说缓些日子将家财交给那小兵,你非要让我当日兑现,如今可好,白白让崇睿得了那么多银子。”
赵文修没敢说,他自己也折损了上亿两银子。
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他只是冷冷的看着秦顺,“若不是你大放厥词,如何会有这许多事端,当日若是不将银子交给那小兵,当日罗平便会被北狄攻陷,接下来的青州锦州,崇睿也会如入无人之境。”
“你分明就是想公报私仇,如今老夫折损的银子,当由你来赔!”秦顺一转脸,又换上楚楚可怜的样子对崇德说,“陛下啊,赵文修他这般欺负臣下,臣下对大月的一片忠心,就这般被践踏了,臣下心里不平啊!”
经过此事,崇德看待赵文修的眼神也变得怪异,当初他与秦顺都觉得战后再说此事也不急。可赵文修非要如此这般,现在让崇睿如虎添翼,他心里自然是怨恨的。
“当日确是赵相决策失误,害的秦大人失去家财,这事,赵相便自己看着办吧!”谁说崇德不聪明,这一招四两拨千斤,将所有的难题都丢给赵文修。
赵家一直以文立足于朝堂之上,虽然也有他们的嫡亲下属在军队之中,可是远不如秦顺经营的风生水起,现在朝廷正是用得上秦顺的时候,为了他的大计,赵文修不得不忍。
他冷声说,“既是如此,那臣下的家财分一半给秦大人如何?”
在赵文修幽冷的眼神中,崇德只觉得浑身发冷,可为了天家威严,他还是强忍着那种惧意,对秦顺说,“赵相也是为国考量,秦大人便不要计较太多,他愿许你一半家财,此事便就此作罢吧。”
秦顺不干,“陛下。若是赵相欺瞒,那臣下岂不亏大了?”
“我与秦大人同朝为官,我有父辈封荫,家财且不过这么多,难道贫民出身的秦大人的家财比我赵家还多?”
赵文修这句话看似轻飘飘,可秦顺却吓得全身发麻,他若是承认了自己家财比赵文修丰厚,那赵文修必然会说他贪赃枉法。
罢了,能膈应他一回,秦顺也觉得值了。
“既是如此,那下官便多谢相爷了!”两人针锋相对,谁也没发现,高台之上的崇德的眼中,闪过一抹强烈的杀气。
北狄皇宫。
因为离得近,加上没有人从中作梗,崇睿这仗打得相对比当年攻打西凉轻松,是以书信往来,自然也比以往更加频繁。
崇睿连连告捷,子衿却依旧心难安,赵倾颜的事情,她摇摆不定,不知该不该与崇睿说起,越往京都,凶险便越大。子衿心里也越发着急,不知如何是好。
几次提笔,想跟崇睿实话实说,可几次都被子衿捏成一团,丢在桌案上。
这段日子,芷水忙着养胎,最常来看望的,便是茴香与晓芳。
晓芳性子虽然跳脱,可她却无比聪明,知道子衿这段日子,一定是经历了什么特别的事情,以至于出现赵倾颜出走,芷水病倒这样的事。
而这一件件的事,很明显的指向赵家。
思来想去,晓芳还是决定去找子衿谈谈,临去未央宫前,晓芳特意去了一趟御膳房,见案上有一碗莲子粥,晓芳便对御厨说,“这碗粥我端去给皇后娘娘,你们再弄一碗吧。”
“诺!”那御厨见是晓芳,哪里还敢有意见,连忙恭送晓芳离去。
叩叩叩!
随着三声急促的敲门声响起,子衿无奈的放下手中的奏折。不用问,会这样急切敲门的,除了晓芳,也不做第二人想。
“请进!”子衿的声音从帘幔后面传出来,听得不是很真切。
晓芳端着莲子粥走进来,屈膝说,“师嫂,我给你准备了一碗莲子粥,尝尝可好?
“好!”即便心里十分清楚,晓芳无事献殷勤,可子衿还是十分温柔的配合她。
将莲子粥接手过去之后,子衿刚舀了一勺子放在嘴边,脸色便变了变,她将勺子放下,对晓芳说,“去查查,这粥是要给谁准备的,都有谁经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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